仍然只认太尉府的命令,但至少他可以将军队在境内随意调遣,而不必再要太尉府地关防了。
“回禀王爷,最快也得五天吧。”石敢轻声道。
“五天…”秦雷轻声沉吟道:“也不知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王爷何出此言?”石敢不禁诧异道。
指着城外的景象,秦雷有些萧索道:“赵无咎不狼百胜公,短短七天时间盖起一座高山,除了他的战术目的外,这种移山填海还大大的提振了齐军萎靡的士气。”说着摇摇头道:“我们的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仿佛为了印证秦雷所言。城外又响起了震天地鼓声。只见齐国地士兵民夫一齐动员。每人都背负一个土包、潮水般地冲上土山。让它以看得见地速度缓缓向墙头靠拢。
被这声势惊动地秦军纷纷出现在高墙之上。向土山射出比几天来密集得多地箭雨。但是这些羽箭大都被土垒边地大盾顶住。且密布于土山之上地齐军射手。也猛烈地还击。并不吃亏。
天空中地箭支飞来飞去、密密匝匝。石敢赶紧带人用盾牌将秦雷紧紧遮挡。却被他一把推开道:“不要挡着我!”也不顾随时可能射来地箭支。紧盯着对方地动作。
到了下午时分。土山地顶部终于超过了城头。甚至快赶上城西地凤凰山了。看上去宏伟无比。就在秦雷以为对方要开始强攻地时候。齐军士兵却又如同落潮一般。从山上撤了下来。
秦雷正奇怪间。就听见有人喊道:“快看。齐国人在搬山脚下地沙袋呢!”顺着兵士所指。果然看到大群地齐国民夫。开始将朝西一面山脚下地沙袋搬开。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要放倒这土山?”秦雷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表面地沙袋尚能挪开。里面地都被层层压住。根本抽不动、也搬不走啊。”
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命令牛校尉组织附近军民撤离,以备万一。
当表面地沙袋彻底挪开之后。秦雷看到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顿时如遭雷击,面色变得煞白,大冷的天便汗入浆下,身子晃几下才扶着石敢站稳,颤声道:“我上了大当!”说着失声吼叫道:“快!快!命令高墙上方、后方所有人都撤退!”石敢赶紧下去传令。
秦雷却双手扶着城墙,呆呆的向下望着。只见那土山朝着城墙的一面,悉数用丈许高的粗大木桩顶着,林林总总有上百根之多!明明看着原先尽是些土包地。却不知何时被赵无咎偷梁换柱了!
看着那几道长约数里的鹅车洞子。他这才明白,原来不光自己会利用夜色掩护。赵无咎也会利用黑暗,从洞子里偷运木桩过来,在土山尚矮的时候,暗中将土包替换出来!
怪不得赵无咎要用几万大军日夜严防死守,坚决不让自己靠近,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将希望寄托在这座土山上了!
可笑自己被接连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还以为百战百胜公也不过尔尔!但事实上,他却一直被赵无咎牵着鼻子走,竟然蠢到跟他一道垒墙,简直是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
秦雷胸中气血翻腾,五脏六腑火烧火燎,强忍着一口鲜血不吐出来,他嘶声下令道:“集结所有预备队,在高墙左右十五丈外守候,一城墙…坍塌,马上补防!”
“什么?王爷您说城墙会塌?”周围的大小军官惊呆了。
“对,快去啊!”秦雷嘶声咆哮道,终于喷出了一口鲜血!
“王爷…”周围人呼啦围上来,关切的看着秦雷。
谁知秦雷吐血之后,胸中的烦躁郁郁顿时消失无踪,两眼如恶狼一般,闪着幽幽的绿光。哪里像病人一般?他反手在嘴边一抹,便把血迹涂了半边脸,显得面目狰狞,声音如从九幽黄泉传来一般:“快去!”
众人无不被他骇得心惊胆战,赶紧连滚带爬各自集结队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