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能把死人说活了巧舌。定能化解她满腔的悲愤。说不定宽宏大量的云裳姑娘就原谅他这回呢。
归根结底,她也不是真想走。就是心里闹别扭罢了。
但她显然高估了秦某某,虽然雨田先生号称铁齿铜牙小郎君,但也有他办不到的事情。比如说怎么跟云裳姑娘解释这件事。秦某某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便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大婚当夜也没敢与她打个照面…
这种彻头彻尾地无视,让姑娘肝肠寸断。芳心不胜凄凉。等到半夜还不来,便终于忍不住了…这叫我明日如何见人?冲动的小姑娘就留书出走了…
就像老天爷捉弄一般,前后脚地功夫,秦雷便出现在了云裳的闺房之中,却只闻到淡淡余香,哭了个痛彻心扉。不得不让我们感叹一句:报应啊!叫你小子耍心眼…”
当时一冲动。云裳说要去欧洲。但两手空空、又不知道路,别说欧洲了,就连荆州她也去不了。但身为逃跑的新娘。她也不好意思回家了,只好偷偷去京城,想要找外公诉诉苦,再打个秋风,抽点路费啥地。
可一进京城,她便看到了城门口的征夫告示,曰:朝廷王师不日东征,先要求各保各甲派出适龄的壮丁,跟随大军出征。命应征民夫于某时去某地集合。云云。
姑娘一下子呆住了。她这半年来满脑子都是嫁给情哥哥。竟然完全不知道战争地阴霾,已经遮住了头顶的天空。一想到夫婿出征在即。自己还给他添乱子,姑娘那点小别扭便丢到了爪哇国去,赶紧折回京山城,想出现在他眼前,别让他太过担心。
结果在路过胜利广场的时候,遇上了秦雷向京山官兵讲话,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比猴还精神,哪有一点萎靡不振、忧心如焚的样子?
姑娘顿时钻了牛角尖,心道:才不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又觉着在信里把话说的太死,这就颠颠回去地话,会被这无情无义之人,看轻一辈子的。
其实她真冤枉秦某某了,雨田兄为了她都不跟大王妃洞房,婚后第三天便化悲痛为力量,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标准的强颜欢笑、假装豪迈啊…
虽然这辈子都不想理他,可一想到这家伙要面对真刀真枪地厮杀了,便十分不放心,就找到公孙剑,让他跟石敢商量,把自己弄进护卫队去,好时时刻刻保护这家伙的安全。
石敢顿时头大三分,心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还是领导的家事。那就更不要掺合了,便装聋作哑起来。见大统领睁一眼闭一眼,公孙剑便当他是默许了,就把改头换面的三王妃领进了供奉卫队之中。
再后来为了准备出征,秦雷忙得脚打后脑勺,周围时刻都有五个以上的军官在请示汇报,连自家媳妇都没时间看了,怎会去注意卫队里多了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呢?
就这样,在相关责任人串通一气下,二代花木兰顺利入伍了。
其实尽管云裳的易容术高超无比,但只要是平心静气的端详,还是能从身量、眉眼上看出些端倪来。但谁成想之后的百多个日日夜夜,秦雷不是忧心忡忡、便是殚精竭虑,哪有闲情逸致去端量别人地模样?
结果一直到现在,秦雷也不知道,自己准备求地凰,就在身边。
“王爷病重,医官们都看不了,卑职万般无奈,只好请王妃…”石敢还没絮叨完,那屋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一脸焦急的云裳便出现在石敢面前,低声道:“快带我去…”
“是。”石敢长舒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暗道: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就算王爷追究我瞒上。我也认了。
带着三王妃走到前院王爷地住处,石敢一指里屋道:“王爷就在里面躺着呢…”话音未落,便见一道虚影从眼前飘过。门帘掀动间,王妃娘娘已经进去了。
石敢不由暗自咋舌道:好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