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贴着床沿睡的女孩已经不知不觉地蹭到了他的胸前。
八个小时前的郁结瞬间烟消云散。
唐宁千载难逢地盯着女孩白嫩光滑的脸蛋瞧了片刻,瞧着她无意识地砸吧了两下樱桃小嘴,好像正做着什么合意的美梦,忽然觉着这才是他的华年。
长官大人心情不错地爬起身来——还下意识地放轻了手脚,并未惊醒流连于梦境中的女孩。
之后,在路过关着某个家伙的笼子继而目睹其四叉八仰的酣睡模样时,他也顺带觉得对方看起来稍稍顺眼了一点儿。
这样的日子,一持续就是好几天。
思华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能容忍那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硬是在她房里睡了这么多次,只知道每次凝视着他沉静的容颜,她都没法鼓足勇气去撕破脸皮——把他从她的视野中驱逐。
她想,一定是她觉着自己实在欠他太多了,一定是她认为眼下是他最需要有人在身边支持他的时候,所以她才无法忍心拒绝,才无法看着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如此自我催眠着,思华年每天晚上入睡前都会在心中默念“那只是一坨器官一坨器官一坨器官”,接着才看似从容不迫地上床睡觉。
直至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一场意外终于让她猝不及防地认识到,自己好像已经不能再任由事态这样“恶化”下去了。
是日,她正和唐宁还有柯诺二人一道享用美味的早餐——她原本仅仅是出于好意(习惯),才顺手(特意)替唐宁往他的杯子里撒糖的,结果糖还没撒完呢,她就突然听到了柯诺波澜不惊的一句问话。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话音刚落,思华年就猛地小手一抖——半包还没来得及倒干净的砂糖跟着漂亮的包装袋一起,“扑通”一声掉进了唐宁的玻璃杯里。
正注视着女孩手头动作的柯诺一语不发地将视线转移到她那僵硬的面孔上,而原先瞅着别处的唐宁则循声先后瞧了瞧那杯泡汤了的牛奶和害它泡汤的女孩。
一时间,餐厅里鸦雀无声——唯有窗外飞过的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他那种“你们绝对会结婚”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顷刻间化身为名画《呐喊》中的主人公,思华年只觉她的整个世界都凌乱了。
“其实,我后来也考虑过了,或许你们两人生出后代的话,历史也能从一定程度上被改变。”偏偏在女孩惊悚到几近无力思考的时候,对方还一本正经地瞅着他的外甥和外甥认定的未来夫人,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呃呵呵……呵呵……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样子哈……哈……哈哈……有道理个毛啊!!!能不能不要病急乱投医啊!你身为长辈的威严呢威严啊!!!
她终于明白唐宁那种异于常人的思维形态是从何而来的了——那是遗传了他舅的!就是他舅啊!!!
内心咆哮不止的思华年真想泪奔着离席。
但是,她不能。
因为那样一来,岂不是就搞得好像她是个害羞的小媳妇儿一样,听不得有关自个儿婚事的话题了吗?!
是的,她必须冷静——冷静!
在心下把自己那将欲爆发的狂躁感来回抽打了几十遍——直到它总算被抽得爬不起身来,思华年才顶着一张自认为还算自然实际上早就僵化的脸孔,转向了让她直想吐血的男人。
“罗维兹先生,你是不是误会……”
“老爷。”奈何她话还未说到重点,就被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中年男子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来人的脸她认得,貌似是帮忙打理这座庄园的管家之类的人。
好吧,人家有事要向雇佣他的人交代,她就先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