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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这么感动啦。”原来真有人“欠骂”哩。抽出手,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呜……咱儿很久没这样感动过了,咱儿喜欢感动……”
“喔,好吧,那你慢慢感动好了。可是我还是想说,我看出来了喔,你的内家轻功好高明,来得好快,比风还快哩,眼还没眨,你就飕地来到面前了。”
“那当然,咱儿从五岁开始练气,一练就一百一十五年耶,不快成吗?”
窦金宝心想,他应该是说自己练了好多、好多年的意思,不会真的练足一百一十五年吧?!
“你怎么会和永春师傅认识?我以前从没见过你耶。”想到师傅,她心口又漫起不适,酸溜溜地像溢出了什么。
唉,一点也不像四海小金宝。
“咱儿和他同宗,你没见过咱没啥儿稀奇,咱儿儿倒是常听到他提起你咧。”
“是吗?”那圆润的脸顿时亮了起来,可没一会子又黯淡了。
她想见师傅,好想好想,可是见著了又如何?还能像从前那样抱著他、蹭著他,把一切最直率的感情倾吐于他吗?
“是呀,这些年咱儿心思一起,闲闲无事就晃到他这儿探探,那浑小子挺爱提你的。”
“说好不骂他的。”她语调再度拔尖。
“好好,听你一次,咱儿不骂那个浑小子是浑小子,”是太感动了,终于有人愿意和自己“平起平坐”。
老人眨掉眼角泪光,忽地头一甩,长长白髯摇曳著,坚定地开口宣布──
“好!咱儿决定了,咱儿要和大姑娘你结拜,做忘年之交。”
嗄?!
窦金宝小口微张,清亮的眼睛眨啊眨的,瞧见老人神情严肃,不自觉竟笑了出来。
呵呵呵,好个忘年之交。
“你可以唤我名字,小宝、阿宝、金宝儿、小金宝,你自己挑一个。”
老人闻言,也咧嘴笑开,简直像个老顽童。
“那你也要叫咱儿的名字吗?”
“好啊,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姓什名啥儿?”
“咱儿姓年,年忌青。”他抓抓白胡须,呵呵笑道:“你可以唤咱儿小青、阿青、忌青儿、小忌青,你自己挑一个。”
第六章 春心若梦
这两日,年永春虽然不在,窦金宝仍一早就赖在学堂里,一边帮那个白髯老师傅管孩子,一边则挪出些时间教孩子们练武。
然而,领著孩童们练了几招外家功夫,却被年忌青从头到尾批评得一无是处,说什么徒具外招而无内劲,又说什么练招不练气、难成大器……
他踩盘踩到窦金宝首席武术指导的头上,想当然耳,又被她挥著两柄八角铜锤凶回去,可他却无谓,反而哈哈大笑,笑得白髯都起舞了。
打打闹闹地相处两天,窦金宝又得出远门了,这次不为走镳,而是随著窦大海往河南开封拜大寿。
对方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行事一直十分低调,这回会广邀江湖上的好朋友一聚,除了为老一辈拜寿外,同时,亦要向武林同道宣告新接任的掌门。
四海镳局的马队东行五日,这一天终于抵达开封,比预期的还快,因此一入城,众人全翻身下马,跟著开封大街上的人潮移动。
“阿爹,那个‘陈家太极’的老太爷,当真已经一百岁了吗?”窦金宝一身浅青色劲装,双髻绑著同色缎带,正眯著眼瞅向落腮胡大汉。
“什么陈家?是年家啦!百岁有啥儿稀奇,那位年老大爷是过一百二十岁的大寿。喔,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这些天魂不守舍,莫不是中邪啦?!”窦大海挑起粗眉,回瞪了闺女儿一眼。
窦金宝心一跳,自个儿明白,她不是中邪,而是几天前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