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洞穴的小道一路前行,不多时,眼前一亮,已是另一番洞天。
四面环山,陡崖断壁高耸入云,一个天然的隐居之所,藏人之处。
一名一袭重甲,武将打扮的男人冷冷站在不远处的营地前面,想是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多时,见到来人,他微微张开眼睛,重重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巨斧瞬间脱手刮起一阵飓风,砰然落地,竟深深插入了地面之下!望着这柄离足趾只有数尺的斧头,青衣男子满头都冒出了冷汗,战战兢兢地看过去,颤抖的身体表明了他恐惧已极的心理。
“终于知道回来了?本尊吩咐你让洪岂挑拨烈军和凌羽翔的关系,你们却带给本尊一队追击连连的烈军?若不是我们这里有据点,本尊手里仅剩的五千精兵也要葬送!你们就是这般给本尊办事的?”他笑得冷酷而邪魅,言语之间透露着极重的不满,重甲中脸瞧得并不清晰,隐隐瞥见一丝狰狞,他咧开唇角,声音阴森得可怕。
“这个月的解药看来你是不想要全部了。”
青衣男子脸色霎时苍白至极,他身中奇毒,若是不能按期服侍定量解药,等着他的只有生不如死的病痛折磨,若真到了那地步,倒不如自己结果了自己算了。
他双膝一软,无力地跪在地上,颤声道:“三殿下饶命!洪岂刺杀风行烈失败!凌羽翔也不是个笨蛋,不知风行烈用了什么手段,他和风行烈达成了一致,倒似成了知己好友,属下混入难民军尚不久,很难查得洪岂之事的前因后果。那风行烈和凌羽翔武功极高,属下探听情报也不敢太过靠近,只知道,洪岂连尸首都没有留下,当日拖出去便直接烧成了飞灰,后来风行烈悄然派兵前来附近查探,属下来过好几次,都远远发现了巡兵,也不敢冒险大动,直到今日风行烈和凌羽翔调大军离开,属下才敢前来禀报。”
重甲武将盔甲下的双眼中幽光陡然一闪,极为少见的掠过一丝感情,低声叹道:“原来洪岂死了……本尊虽然已猜到了几分,唉……”
“三殿勿要伤心,洪岂说到底也只是一枚棋子。”青衣男子劝到。
重甲武将森森冷笑:“你也会关心本尊?少在那儿假惺惺,本尊只是惋惜安插在凌羽翔身边多年的眼线没了,况且你难道就不是一枚棋子?你只是关心本尊手中的蛊毒解药吧,哼!”
青衣男子神色惶惶,却不改拍马匹的口气:“三殿下乃一代枭雄,只要杀掉凌羽翔,迟早会在凌国崛起,太后也在等着您得胜凯旋,如今太后被皇上软禁,殿下更只能靠自己,属下虽然是一枚棋子,却也知道,若殿下出了事情,属下不出月余也是要死的,属下并非假惺惺,只是关心自己的生死罢了。”
听到这样的话,重甲武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冷冷笑道:“你什么时候倒也开窍了,只不过你说错了一样,肖云太后根本不会等着我回去,哼,我这个妖孽回到宫廷对她来说,只是个祸害。我的身份根本没有公之于天下,谁知道这大凌国还会有个三皇子?她打的主意,只是想让我帮她除掉凌羽翔,知子莫若母,亏她知道我心中最恨的就是凌羽翔。”
他言辞之间充满了讥讽与嘲笑,很明显,对这个口中的亲生母亲相当不以为然。
这个人一身冷邪到了极点,若说风行烈和凌羽翔是战场上的修罗,那此人便是地狱里的恶鬼,前者虽然也不怎么真把人命放在心上,到底不是喜欢杀人,而这个人却是天生的嗜杀者,身上浓重森寒的血腥味怎么也无法掩盖,妖邪的目光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惧。
“可凌羽翔根本不知道三殿下的存在,为什么……”青衣男子皱了皱眉,只觉得疑惑。
“哼!他的确是不知道本尊的存在,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恨!”重甲武将整个人骤然陷入了一种癫狂之态,发了病似的疯笑不止,小小的谷中回荡着浓浓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