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发颤,许砚骐在桌下狠拧了李傲天一把,他吃痛了一下,神色不变,接着道:“您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心中应该更清楚夫始终是夫,侍始终是侍,有时候不是忍让就能换来家宅安宁,有些下人,贪得无厌,心比天高,您待他们好,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男人有时难免糊涂,家宅之事本也不是男人该操心的,所以身为主夫最重要的就是持家有道,伯父说得不错,不仅然然是您的孩子,砚雅砚舒,阖府上下凡是姓许的无一不是您的孩子,所以该问就当问,该管就得管,该罚也没什么罚不得的,而姨爹就是姨爹,指望姨爹管教孩子,难保不教出一些同他们一样,毫无规矩,处心积虑,目无尊长,满腹心机,不知恭检礼让,一门心思只知道吹枕边风的哥儿,将来嫁出去,丢的可是许家的人,试问这个责爹爹您是负得起负不起?然然是您教出的孩子,也是我未来的夫郎,可是如今,您身为主夫不做出一番表率,我怎知将来然然会不会让我失望。”
王氏面上一片惨白,许砚然不着痕迹地瞪了李傲天一眼,安慰地拉拉王氏的衣袖,许进荣颜面扫地,气得两手发抖,半晌只是看着李傲天颤声道:“天儿有心了······”
李傲天微笑着摆手道:“伯父,瞧您说的,自家的事情,哪有不操心的道理。”他说着拉起边上的许砚骐,“天色也不早了,大哥,我们快去接弟弟们回来吧,再晚路上就不安全了。”说罢,冲主位上的人拱拱手,便径直走了出去。
许砚骐看了眼神色复杂的父亲,也沉默地跟了上去。
山道上,两人并骑而行,许砚骐看了看前方漆黑的路,不禁皱眉道:“又不会当真怎样,为何还要急着来接?”
李傲天摇摇头:“这叫趁热打铁,难不成你想等到明日,你爹气已消了大半,再让他们回来吗?那我这恶人岂不就白做了?”
许砚骐不无赞赏地看着他:“你小子,今日算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我还从没见过父亲气成这样却还要忍着一言不发的时候。”说罢,他又不禁叹息道,“我若如你这般能说会道,爹爹和然儿恐怕就受不了那么大的委屈。”
李傲天看了他一眼,很是认真地道:“大哥,你错了,这些话我能说,你却不能说,伯父和许爹爹疼我不假,可我终究是别人的儿子,打不得,骂不得,即便你爹再生气,他也不能对我怎样,就如同今晚,我话说得这么重,他也只能一言不发吃个哑巴亏,而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教训你是天经地义,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就是对你动家法也并不为过。”
许砚骐愣了一瞬,不禁沉着一张脸望向他,“我说李傲天,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眼儿,将来然儿被你卖了恐怕还要帮你数钱,经你这么一出,父亲应该会让爹爹重新掌家,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傲天不无担忧地道:“你以为这是好事吗?你薛姨爹掌家也有几年了,府中上下恐怕大多都已经成了他的心腹,许爹爹的性子向来如此,要他一下子强势起来根本就不可能,压不住那些人,只会有更多的麻烦。”
许砚骐一听,顿时也有些焦急地道:“那该怎么办?”
李傲天长叹一声,“该怎么办我已告诉你了,赶紧娶个能干的夫郎回来帮衬一二。”
接了人回来李傲天不再多留,毕竟这终究是许家的事情,只是后来听说许老爷当晚大发雷霆,给几个公子禁了足,对姨爹们好一番教训,又将库房钥匙还有家中账目交给了主夫王氏,不过李傲天记仇的岳父也没让他好过,第二日一下朝就给李谦告了状,他老爹回来就赏了他一顿家法。
忙完了许家,李傲天终于又有时间跟未来大嫂唠唠家常了,有事没事就往回雁楼去,这日,两人正聊得开心,鸨公爹爹已是一脸惊慌地走了进来,担忧地道:“宫主,大公子来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