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内容;说《民报》之上的白话算学;乃是误人子弟、谬种流传;而且牵涉到数术;属于歪理邪说。关键是这些信件乃是从东都国子监寄来的;写信之人;是国子监的算学太学生。
与后世有些人以为科举就是考四书五经不同;隋唐开科举时;考的内容相当丰富;其中就有算学一科。不仅开算学;甚至在国子监中;专门招收算学的太学生;一共给二十人的招生名额。只不过这些太学生并没有放在长安;而是放在洛阳。
“长安太学里倒没有什么风声;这些信;我是理睬还是不理睬?”
杜甫还是有些敏感的;信里有些言语;他觉得指向的是叶畅;故此来寻叶畅拿个主意。
“子美自己的想法呢?”叶畅问道。
“坦率地说;若不是涉及畅然;我是会将这几封信择其文辞好者刊上《民报》。”
“哦?”
“一来显示我《民报》不偏不倚之公正立场;二来也是可以……按畅然的说法;就是炒作一番。”
听得杜甫说“炒作”;叶畅不由得大笑起来。
“既是如此;那就炒作一番吧。”笑毕之后;叶畅眼睛里闪动着光芒:“自天宝二载我在卧龙谷中开始办私学起;如今也是十年了十年时间;也该让这些昔日的孩童们出来了。”
“嗯?”杜甫愣了下;不过;见叶畅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便没有多问。
长安和洛阳太近;每天夜里都有疾驰的专门列车往来;故此仅仅过了三天;洛阳国子监中;一些太学生围在一起;看着最新一期的《明报》。
“当真是狂妄”
“大言不惭”
“我真不是挑事的人;但此事不能忍啊;诸位”
众人纷纷叫骂;原因上《明报》上虽然刊登了他们的来信;但同时在旁还有叶畅的评论:腐儒之言;食古不化;不足为谋。
“此事得去禀报先生”有人建议道:“这可是叶中丞所言;他乃是当朝重臣;又是边关大将;我等不过区区太学生;如何能与之相抗?”
“说的是。”
“诸位这是老皇历了;叶陟州如今大不如前;大不如前。”方才那自称不是挑事的人摇头脑袋道。
唐人喜以籍贯称人;叶畅乃修武人;故此有人称他为叶修武;而修武又属陟州;所以还有人称他为叶陟州。他在辽东成立功业;有些人也以叶安东呼之
“哦?祝兄何出此言?”
“诸位莫非忘了年前的传闻?为了二十九贵主的事情;叶畅竟然敢向天子挥拳;故此他虽然在怛罗斯获一场大胜;拓地千里;俘虏数万;却直到现在也未曾听说封赏;而且;天子冬时巡幸温泉宫;他也未能相随陪侍。你们道这是为何?”
“为何?”
“圣眷已失;叶畅要完了”那位祝兄得意洋洋地道:“在朝为官;本事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圣眷;你们可知李林甫为何会去相?不是因为年老多病;而是因为失了圣眷;结果呢;他就只有到辽东去苟延残喘”
这人信口胡诌;说得周围的太学生一愣一愣的。
身为算学的太学生;他们天生就对叶畅没有好感;早在当初叶畅用一些通俗的读本;把原本玄之又玄的算数浅白地解释之后;他们就有一种忧虑。
这可是将算学这门神圣学科;与账房、朝奉还有庄头等同起来
算学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成为太史监;计算历法、天象;怎么能让锱铢必较的商贾之徒也接触到这些神圣的知识?
“难怪他会亲自在报上回应我等;大约就是闲得慌吧。”有人讪笑道。
“他就是失了圣眷;毕竟也是当朝大臣;我等人微言轻;还是寻先生问问为好。”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