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璟闻言唇瓣张了张,欲说什么。
“好了,我不过随口说说,你也别太当真!”殷璃飞这时又笑着说,仿佛在刻意阻止哥舒璟说话,随手就在篓子里翻出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
可是哥舒璟却感觉她的笑意根本找不到一丝愉悦,只看着她纤指灵活而动,被阻了后却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殷璃飞几下将手里剖去外皮的地瓜往哥舒璟手里一塞,又说:“我知道各人都应该有一片自己的世界,谁也不能一切皆围着一个人转,就是夫妻之间,也还有公公婆婆孩子柴米油盐……你生来注定了与一般人不同,我如今只希望,这剖去一切虚华或丑陋的外表后,里面的东西还是真的!”
说完也不给哥舒璟说话机会,转身就往侧卧走去——她是真的怕才信任了这个人后,却听见真相的另一面!
“飞儿!”哥舒璟果断扯住殷璃飞的胳膊将她拽回,殷璃飞不妨一下子撞进他怀里,却是低下头没有再看他的脸,可是也没有挣扎,只垂看着他玄色衣襟上的金色云纹。
紧接着,纤手被他如玉的修手执起,殷璃飞紧紧攒住拳头,仿佛宣誓了内心的挣扎。
哥舒璟却硬是将她纤手掰开,将一样东西放了进去。殷璃飞一眼认出这是他早晨拿在手里雕琢的木头,不禁诧异,下意识就拿在手里翻转:“什么东西?”
只见那东西黑沉如墨的颜色,一端尖细,一端雕刻成祥云的形状,尾端垂着一根细碎的红色流苏,看起来古朴却不失雅致。
看样子,应该是一根发簪吧!哥舒璟亲手做的发簪?!这个念头一入脑,殷璃飞就被自己惊着。这个人用什么花言巧语不好,为何花心思弄这种东西……这让她又不得不怀疑,刚刚哥舒璟与风愚的眼神交融其实没有太多意思,是自己想太多了?然后哥舒璟问麻醉散的事情也只是好奇,并不是别有用心……
“我给你戴上试试!”哥舒璟说着又从殷璃飞手里接过簪子,殷璃飞呐呐的松手。任由他抽走固定发髻的琉璃簪子,这只簪子差不多快给她簪坏了。上面的珠子已经脱落,只剩下一个柄花。这也是她出王府时,唯一戴的一件首饰。
哥舒璟看着眼前青丝如墨倾泻地的绝俪人儿,眸光不禁有些深远,但还是淡定的将她的墨发盘在一边隆起,而后簪上自己的簪子。固定好后,又顺了一下殷璃飞的发丝,让多余的发丝柔顺的散在她柔弱的肩头。
再看眼前人,白皙的面容上泛着一层自然的浅粉色,明眸清灵,里面仿佛氤氲着一层倔强的水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哥舒璟忍不住抬起手,殷璃飞眸光一闪,却感觉哥舒璟的手轻抚上垂落在耳畔的流苏……顿时心里情绪复杂,在他的玉手顺着往下的时候,殷璃飞秀眉一皱推开他的手:
“这么丑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说着抢过哥舒璟另一边手里的琉璃簪,转身簪着哥舒璟的簪子逃也似的回房去了。她觉得,她需要好好冷静的想一想……
哥舒璟望着殷璃飞的背影却是笑了,再看手里雪白的地瓜,便递到唇边咬了一口。那清甜的滋味入了唇齿,一时间仿佛又生出百般滋味,让人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他知道她心里有道坎,但他会耐心的等!
——
真的官差很快来了村子,了解了情况又勘察了现场后就将严三带走,因为严家嫂子是唯一见证人,便被一起提去了京畿衙门问话,一直到很晚才得以放回来。
后听说,严三对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应该逃不了死刑。在这个时代,可没有精神病杀人不偿命一说。
而自从严三回来后,闹腾了快一个月的严家也终于安静下来。同样,怕也将会一直安宁下去。
殷璃飞一直没有过去,只开了宁神的药丸让兰氏送去隔壁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