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的。
“两次都是来去匆匆,乱世之局逼人太甚啊。”他还在这么想着,钟繇已经开言感慨。
再度叮嘱:“公达多保重,愿曹军上下平安。”
保重什么的,这些天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了。荀攸看着那张忠厚的面孔,忽而起了捉弄他的心思,笑道:“用兵就是用险,既弄险,便难保平安。元常是想要我用兵,还是想要我平安?”
钟繇怔了怔:“我若说两者都希望呢?”
“人苦不知足。”
钟繇苦笑道:“公达,为何我总是说不过你?
因为你们古人都老实。荀攸也笑:“放心吧,一切都会平安。”荀攸会一直活到曹操当上魏公,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话音刚落,钟繇突然走上来,似乎想要拥抱他一下,但最终只是拉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然后转身上马,拱手作别。
荀攸也依礼作别,目送他策马离去。
钟繇带着礼物和几十名护送兵士,离开了腾县。
曹仁将军的捷报在当天晚上传回。由于吕布未做防范,曹仁顺利拦截粮草,纵火烧毁了几十辆粮车,并在吕布赶回来救援之前撤退,曹军几乎没有伤亡。
荀攸得知后很高兴。可惜的是,他还没高兴多久,坏消息就来了,曹仁在即将回归腾县时,被吕布部将张辽堵截,不得不撤军,退守濮阳。
“先生,我们也马上撤军吧!”一名偏将建议道,“腾县孤城难守,若被吕布围城,再想撤就难了。”
荀攸想来想去,没有更好的方法,只得采用他的建议。
当夜的夜半时分,曹军悄悄地打开城门,全军撤离腾县。
行不到半里,前方忽然火光大盛!
火把高举,喊声四起。荀攸马儿一阵嘶鸣,扬起蹄子,险些把他掀落马下。他紧紧勒住缰绳,才拢住了狂躁不安的马儿。
前方有人喝道:“什么人!”
借着火光,荀攸看到了对面军队的军旗,旗上一个大大的“张”字。吕布军中姓张的将军也就那么一位:张辽。
当智力94遇见武力92,会是什么结果?
智力94被抓过去咔嚓了呗。
……好吧,其实还是有办法的。荀攸情急智生,大喝一声道:“我等是高顺将军部下!”
话说完了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吕布部将高顺,统领的队伍全是精锐,号为“陷阵营”。再看看自己手下这些人,七倒八歪,这是“陷阵营”的模样?
吕布手下的将军有的是,他怎么不说是魏续、宋宪或者侯成啊!
唯独值得庆幸的是,荀攸的偏将非常激灵。只听他这句话出口,立刻会意,小声下了命令,让执旗的兵士把旗子全部放倒掩藏。
而更走运的是,临行之前,荀攸特意嘱咐全军除掉孝服——因为黑夜行军,白花花的孝服简直就是活靶子——没了孝服,他的话的可信度又增加三成。
张辽的前军行进的脚步慢了下来,似乎相信了荀攸的话。
但是,绝对不能和张辽军近距离接触!一旦靠近,曹军马上就要露馅!
可后退也不行,一后退,敌人立刻会起疑!
荀攸紧张地握紧了缰绳。看来为了取信,他必须冒险上前与哨探对话了。
放缓缰绳,让马儿慢慢向前走去,他两眼盯着快马跑来的哨探,一边粗声粗气地道:“张将军动作太慢了,方才有一伙敌人逃出城,高将军已经追过去了。”
哨探闻声,勒住马缰,似是想回头去报信:“是吗?敌人在什么地方?”
“从后城门逃出,正奔西南逃窜。”荀攸随口编了个瞎话。
这时他与那名哨探的距离已不过百步,虽是黑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