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搬了个椅子让宋天天坐下,又揪着付沅衫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撕起,往他脸上泼了碗水。
看到他这副惨样,宋天天先前因被背叛而起的那些不忿也消散了不少。
“你们退下吧。”宋天天吩咐四周,“让我自己来审他就好。”
片刻后,牢房内便只剩了她与再度被扔在了地上的付沅衫两人,其余人也没敢离得太远,统统守在牢门外。
付沅衫被泼了一脸水,很快便转醒,看到宋天天,挣扎着想要向她行跪拜之礼。
“免礼吧。”宋天天叹道,“何必呢?”
付沅衫不言。
“没什么要说的吗?喊喊冤也成。”宋天天道,“你难道没有任何冤屈?”
付沅衫摇了摇头,“陛下英明。”声音嘶哑却平和,虽然透着一股浓浓的惋惜,却当真没有一点不平。
“你这是认罪了?”宋天天冷笑一声,“那么你为何要如此?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付沅衫沉默了许久,而后道,“罪臣曾经说过,陛下是仁善之人,我对您并没有丝毫不满。”
宋天天没有答话,等着他继续说。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陛下您能决定的。”他道,“我之所以加入他们,并不是为了推翻您一人。”
“他们?”宋天天听到这个有趣的字眼,笑了一声。
付沅衫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多说,而是俯首道,“罪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赐罪。”
“别急着喊死。”宋天天道,“我说了要杀你吗?”
付沅衫在地上趴了这么久,第一次抬头,惊异地看了她一眼。
宋天天道,“如果你愿意好好说清楚,我可以放你一命。”
付沅衫苦笑一声,“还是降罪吧,陛下。”
“其实我现在知道的也未必比你少。”宋天天道,“我并不指望能从你嘴里听到多少,说实话,我觉得对于他们而言,你也并不会重要到能知晓太多东西。”
付沅衫眼中的惊异更甚了一分。
“当然你很有用,这次叛乱会变得如此难以收拾,他们能在我几次下令镇压之下反而越闹越大,我估计你这个内线是功不可没的。单就这一点,我凌迟了你的心都有了。”宋天天继续说着,“但是现在你对他们而言,用处应该已经不大,不然他们不会明面上为沛东道摘清着嫌疑,实际上却又让我这么容易就怀疑到了你头上。”她站起身,走到付沅衫面前不足一丈处,“是吗?”
付沅衫吸了一口气,“陛下英明。”
“少来,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拍什么马屁。”宋天天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实话实说,我今天亲自来审你,为的只有一件事:这场叛乱,是不是有北国的人在背后推动?”
一直表现得淡然无比的付沅衫,听到这话却是失了态,蹭地一下就要跳起,却又因身上的伤势了跌了回去,口中斩钉跌铁道,“绝无可能!”
“是吗?”宋天天笑问。
“我再如何,也绝不可能为别国做事!”付沅衫咬牙道,“叛国死罪,我认,私通敌国之罪,请恕我受不起。”他虽叛国,为的也是心中那一片正义的理想抱负,而今这抱负居然被人怀疑是为别国所用,由不得他不激动。
宋天天略带夸张地松了口气,“我想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而后宋天天又走回去坐好,也不继续说话,两人间维持着一种诡异地沉默。
许久之后,还是付沅衫先沉不住气,“陛下,您为何会怀疑这叛乱会是北国指使?”
“不是怀疑,只是怕。”宋天天叹道,“叛乱没什么,反正再怎么乱也是我们宗吾自己的事,就算你们本事大,真推翻了我,那这江山也是继续由我们宗吾人坐着。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