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钱无病从南京夫子庙捡回来的那个落魄书生么,还记得孙倩孙大小姐的那个便宜书画师傅么,没错,苏苏口中的唐先生,就是这一位——唐寅唐伯虎。
本着尊师之道,孙倩一纸书信,请唐寅到京城来,在南京每天面对吴家父子无话可说的唐寅,也好像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动了游历的心思。吴家父子和唐寅可没多少共同语言,既然京城来信要让他过去,自然客客气气的封了盘缠,礼送他上京。
可我们的唐大才子,倒是不负他狷狂****的名头,未出江苏便把吴家父子给他准备的银子,在温柔乡里散得干干净净,硬是靠着一路卖着字画,混到了京城。当然,在他对孙倩的话中,这一路来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江山如画,和好友共酌,不亦快哉,真实的情况,大概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是当初随意收下的一个女弟子,如今却是成了他的衣食父母,这一点他肯定当初没有想到,孙倩理所当然的礼遇,让他倒是徜徉花丛之际,对这个女弟子教授得更加用心了,如今他的一手画工,孙倩不说尽得他真传,至少五成神韵,那是绝对了有了。
同时让他郁闷的是,他的才名,在南直隶虽说不是妇孺皆知,但是,不管走到哪里,他唐寅二字只要亮出字号,总会收获一些尊敬仰慕什么的,但是到了京城,他的名头却是不大好使了,且不说知之着甚少,就是知道的,也没几个拿他当是昔日名冠江南的唐才子,在那些人眼里,他唐寅,不过是一个昔日科场案的倒霉者,一个永远和官场无缘的落魄读书人而已。
这两相比较之下,唐寅自然是郁郁寡欢了,钱家如今家业大了,宅子比起南京的时候,那是要阔气得多,孙倩给他安排了一处小院,郁郁寡欢的唐寅除了偶尔去****骗骗小姑娘,也就呆在这院子里狂画蝴蝶美女什么的了。
钱无病一听说唐寅在自己家里,立刻就想到将张彩让他住在一起了,这两人都是读书人,还都是脑筋特别好用的那种,两人呆在一起,总归是有些共同的话题吧!他甚至有些惋惜,若是张彩和唐寅的身份换一换,那该有多好,张彩熟知官场一切,给自己当当幕僚,而唐寅虽有才名,但才名当不得饭吃,官场上的玩意这货又不是很了解,直接让他顶着才子的名头给自己赚钱去,那就两全其美了。
至于说为唐寅谋个出身,钱无病却是想都没想的,却不说他是皇帝御批永不录用的科场案主角,就唐寅这个性子,能是个当官的材料么?
“那张彩对咱们家很有用处么?”吴嫣然轻轻抚着肚子,听完钱无病说完张彩的来历,微笑着问道。
“嗯,应该是有用处,这事情等岳父回来,让他和岳父去谈,没放心的人跟着他身边,我也不敢放他出去,如果他所说属实的话,我想,至少咱们儿子一生下来,这辈子衣食无忧的可以保证的!”钱无病微微点点头。
“这些事情我不懂,不过,若是让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的话,对咱们家可没什么好处,无病你得早点送走他!”
吴嫣然说道:“爹年纪大了,这四处奔波的事情,我不想让他去做呢,他这辈子没享过多少福,眼下你和虎臣都算是出息了,也该让他享享福了,若是一定要个亲近的人跟着这事情,让大哥去做,旗手卫的差事,不做也就不做了吧,眼下咱们也不差那点薪饷!”
吴嫣然说的大哥,自然是她和吴虎臣的兄长吴军侯了,这吴军侯还多亏张永提拔了一下,眼下在旗手卫做个总旗,比起钱无病和吴虎臣的前程来,那自然是没得比了。
“这事情我回头和大哥说说,他要愿意,那是最好,若是他不愿意的话,我再想想!”
钱无病琢磨了一下,不管张彩将船队的事情经营得如何,但是毫无疑问,只要张彩一离开自己的视线,自己的人手顿时就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