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也傻了一下,有些惴惴不安地睃了诸葛均一眼,仍然听从宋宽的话下炕。
宋宽起身,脸色并不好看,指了指诸葛均那儿:“客随主便,这几日我就和你大哥睡吧。”
“……”玉娇反应最快,立刻跳进被窝大笑,“哈哈哈……甚得我意,甚得我意。”
诸葛均一听,可就没那么快活了。他原本是在这穷乡僻野之地难得轻松一回,毕竟整日板着脸孔自己也乏了,与玉娇笑闹一回他自然会做出让步。哪里知道宋宽这厮半路杀出来,一下子将自己的本意都扭曲了,心头好一阵不爽。闷声不响地躺下,冷冷道了“随便”两个字。
玉娇见他不高兴,心里也有反思。诸葛均哪会真与自己抢那一条被子,他若真觊觎,也不会等到她进来再行抢夺。哎……自己也只不过是贪着能出口气才跟诸葛均玩笑,没想到宋宽却这般认真,倒弄得她增了些不好意思。
于是屋里一时无话。
不久大阿嫂跟宋薇也在外头熄了灯进来,见他们三人这般安排似乎也顶不错,便都相继睡下不语。
第二天睡得最晚的竟然是玉娇,连那自称锦衣玉食的诸葛均大皇子都早起在院子里教小宝练字了。宋薇才旁边也虚心求教,一副求学心切的模样。诸葛均难得温柔一面,细心为他们姐弟讲解一撇一捺。玉娇打着哈欠迷迷糊糊靠在门庭,等领悟过来差点吓了一跳。
且不论诸葛均如何态度,但看宋薇那番嘴脸就教她心中暗自不屑。当初她拿宋宽的文房四宝教小宝练字的时候,怎没见她这般支持?
不过只是那么不爽了一下,她还没有无聊到要跟宋薇去理论。但是想到练字,就不免想到了写好给甘露的信,究竟怎么样才能送到甘露手中呢?自己跟诸葛均都不便出现在麟州城,那么就只剩下宋家人可以帮助自己了。
小宝不列在此范围,宋薇忽略不计,大阿嫂挺忙的,那么——她将目光投在院子里忙着翻晒干货的宋宽身上。负手优哉游哉踱了过去,咳了两声:“咳咳……呃,宽哥在城里还有事儿吗?”
“嗯?”宋宽怀疑的目光逼迫而来,打从昨晚那场谈话之后,宋宽对玉娇的态度就有些变化。仿佛不再那般可亲,反倒疏远了许多。这不,这样冷冷的一记眼眸射过来,玉娇也禁不住把话吞了回去。
仔细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该不该说。
宋宽弯下身,把最后一箩的干辣椒铺平,背对玉娇问:“你有事儿?”
那面充当两姐弟私塾先生的诸葛均把耳朵竖得老长,玉娇这里的一丁点儿动静都丝毫入目。听到玉娇问及城里的事,他嘴角轻轻一撇,心内已有几分了然。
说道:“家中一切安好,小哥无须担心。”
玉娇怔愣地回头:“你又折回去了?”
“不是我,是白雪。”诸葛均答得老实。
玉娇抛给他一个白眼,这种事情哪里能叫白雪去探查?白雪搞破坏还差不多。于是不理睬诸葛均,继续回答宋宽的话:“诚如我大哥所言,我怕家中人担心,所以想托宽哥你为我送封信。”说着就把写好给甘露的信拿了出来,因为翻遍宋家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一个信封,所以玉娇自作主张又弄了张白纸,用浆糊糊出了个信封的样子。
诸葛均见她信不过自己,倒也不甚在意,继续低头教小宝。但宋薇可忍不住,撇过脑袋来说:“我原不知你们二人还有这层关系,但如今看,我也不大相信你们有血缘关系。这信我说实话,纸墨都是偷我大哥的,亏她还有脸皮让我哥送信。”
“偷?”诸葛均似乎怪异,“姑娘何以用这个字?”
宋薇一愣:“取而不问视为偷,她没得到我大哥允许就擅自取用,那不是偷是什么?”
诸葛均喉结一滚,似笑非笑:“以后可不许让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