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平白让他干等了一个小时,他可能以为她又要恶整他,早早就先走了吧!
“喂,你眼睛长在哪里?我那么大一个人蹲在这里,你居然没看到!”
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回过头,看到他方才待的地方,一堆烟屁股,以及他正在犯案中的手指。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她皱眉,管家婆似的扠着腰训人,另一手抽掉他指间的烟雾袅袅,用力踩熄。
“我无聊。”这些年,每当心太空、脑袋太空,就会想找些东西企图将它填满,不让自己茫然得无所适从,于是学会了让自己置身在茫茫烟雾中,吞吐之间,总可以感觉那么一点颓废的快感。
“你那叫浪费生命。”
他耸耸肩。无所谓,随便她怎么说,反正那是事实。
在去六合夜市的途中,她圈在他腰上的手,偷偷抽走了他外套口袋的烟盒,他了然于心,并没说破。
“喂,我今天迟到了一个小时,还没说对不起耶。”他怎么提都不提?
“有差吗?我习惯了。”她会跟他说对不起?大婶,您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了。
“别说得好像我很恶霸好不好?”抗议,捶他肩头一记。
“嗯哼。”这声轻哼,完全不具意义。
“对不起。”出乎意料,她说了。“刚刚和教授讨论一点事情,所以迟到了,我不是故意整人哦。”
“真难得。”居然会道歉,天要下红雨了。本来没期待什么金玉良言的。
“我知道我们学校门口蚊子很多,如果你因此得了登革热,我会全权负责医药费的。”这样算很够诚意了吧?
江孟擎差点车头一偏,去撞安全岛。
这张乌鸦嘴!早知道的,她对他还会有什么好话?
“那如果我因此而挂了,你要不要全权负责丧葬费?”他没好气的。
咦?有那么严重吗?
也对,登革热不是没死人的案例。
想了想,回答他:“可能没办法吧,但是我白包会包大一点。”
那张犀利毒嘴,真没几个人敢恭维。他张口,正想以更绝的话回敬——
转念一想,如果不这么妙,她就不是言子苹了。
“哈、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你不如冥纸多烧一点算了,反正白包我也用不到。”
偏头想一想。“好像也是。”
他们一定是疯了!
一路从夜市头吃到夜市尾,每吃一样就问:“你几分饱?”
“才三分,你呢?”
“一样。下一ㄊㄨㄚ!”
吃吃吃——
“现在几分饱?”
“八分了,你呢?”
“哈,你逊掉了,我才六分。”
像要一圆当年的缺憾,他们疯狂地吃吃喝喝,直到胃撑到不能再撑,几乎快吐了,才打道回府。
她整个人瘫在他身上。“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想得美哦!”
“小气鬼,背一下会死哦?又不是没背过。”她冲口而出。
他不明显地一愣,眼中闪过不明情绪,又迅速隐去。“好啊,让我把你的脚打断,我就背。”
“去!”她推了下他肩膀。
“喂,我家到了耶!”走啊走的,家门在望。
“哦。快滚,不送了。”潇洒地摆摆手,双手插回口袋,转身走人。
他机车停在巷子外,说要帮助消化,陪她散步回来,现在,却得一个人走回去。
“小孟!”一股没来由的冲动,喊住他。
“干么?”
“下回,再一起去逛夜市,我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