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家听说傅家接了新的大单,薛定贵与薛定诺都郁闷不已,知道这次光靠降价是没法将傅家整垮了。薛家匆匆有人来报,将宝通借银给傅家的事情说了。
薛定贵一时大怒,对薛定诺斥道:“好么,你这是怎么办的事情?不是说了戴家这回跟我们一起行事的么?怎么戴家还借着宝通的手,背后撑着傅家?”他本来疑心甚重。此时越想越像。说:“这定是戴家背后搭上了傅家。两家一起来挤兑我薛家,挖了个坑让我薛家跳进去。”
薛定诺觉得不像,刚要解释两句,薛定贵的怒火已经劈头盖脸地烧到。说:“你说,这次我薛家这么多铺子,一起降价,一共亏了多少银两?”
薛定诺答道:“也就四五百两吧!”
“也就四五百两——”薛定贵平日里挥金如土,买个上千两的“瘦马”压根儿不在话下,然而生意上却亏了这些钱,却跟割了他的肉似的。此时他恨铁不成钢地对堂弟说:“咱家花了这许多钱,就是为了让人出新品,接大单。把生意做上去的呀!你说说你,以前是找了人去随便仿冒人家的牌子,结果那傅家在广陵府有路子,仿冒的都砸了,搞得咱家以后怕是连仿戴家都难了。”
薛定诺此时突然有了急智。对堂兄说:“俗话说,爬得高,就跌得重,我有办法,傅家这回新单接的越大,回头就教他跌得越重。”
“怎么?你有好的法子?”薛定贵狐疑地看着堂弟。
“大哥,你难道忘了,咱家在傅家作坊里埋了人,本来是想打探傅家的方子的。可是那傅家学得跟戴家老爷子一样精明,半点都不透。但是要窃方子或许不容易,给傅家备的货里捣点乱,掺点假,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也是,”薛定贵想了想,说:“咱家前些日子还专门备了那么多仿傅家的鸭蛋粉,眼下便通通可以派上用场了。”
“是呀!定教他傅家出这许多劣质的货出去,将自己的声名都臭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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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上下,此刻当然是一片忙碌。这时候玉簪已经从刘家回来,傅春儿管的杂事渐少,便一门心思地管着“包装车间”。她给这间小院起了个名字,叫做“馥颜坊”,意为给“馥春”的妆品添颜增色的所在。这间小院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女娘,因此干脆在院子旁边,开了一扇小门,进出的通路与男人们使用的作坊正门隔开。
傅春儿给“馥颜坊”专门做了一本帐,记录从作坊里收了多少数量的妆品过来,又使用了多少包装的材料。此外,“馥颜坊”中每个人每日做了多少件,用了多少材料,也一一有记录。帮她平日记录这些细碎小事的,就是素馨。
有一日素馨觉得不对,拿了账簿子去给傅春儿看,说:“从作坊那边接过来的鸭蛋粉,数量与作坊的账对不上。”
傅春儿皱了眉头,道:“是咱们这边有人偷拿了些鸭蛋粉藏起来了么?”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虽然不甚打紧,但是也不能姑息纵容。
素馨也觉得奇怪,道:“姑娘,不是这样,是咱们这边记录的数量,比作坊送过来的要多上了不少件。”
傅春儿想了一会儿,突然起身道:“不好!”
“素馨,你且不要声张,去将’馥颜坊’每个人手底下出的包好的鸭蛋粉,都取一些回来,记得区分清楚每个人做的。不要惹人注意,你可以要玉簪帮你。”素馨领命去了,依言带上玉簪,却没有说什么事,只让玉簪与大家有一处没一处地聊天。玉簪是个没心眼,又喜热闹的小姑娘,与众位姐姐嫂子们聊得开心的时候,素馨自己则趁人不注意,将每个人所做的鸭蛋粉做了点记号,分别取了一批带给傅春儿。
傅春儿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忙了一个下午,便出来唤了傅阳,给他看自己的从成百盒包装好的鸭蛋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