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笑着说:“哥哥,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傅阳低声对傅春儿说:“爷爷这次特地乘了祭祖的时候说家训,就是因为四叔的缘故。待会儿你见到四叔可别吃惊,他这会被爷爷打得可狠了,看样子腊月里都不知道起不起得来床!”
傅春儿一吓,“这怎么说?”
“听说是四叔拿了爹从铺子里支的钱拿去赌,都输光了。爷说这是犯家规的大事,要严惩的,就将四叔打了一顿,估计是打重了,奶还跟爷置了一场气。眼下奶心里估计不那么待见爹呢!”
“有这等事!”傅春儿心里着实替傅老实抱屈,自家老爹可是按老太太说的,一个字都不差全做了,四叔干活干成那副模样,傅老实还给了他钱,临到头来,还落得一身不是。她心中便对傅老太太更有些气——这个才真的是,只知道宠小儿子,却不知道教人家。临到头来小儿子犯了错,还尽往别人身上找碴。
少时到了堂屋,傅春儿见到堂上的供桌上已经供上了祖宗牌位和香炉。堂上缭绕着香烟,有一种淡淡的檀香味道。傅家祖宗牌位似乎不甚多,大约与傅家才从歙州府出来到江都定居还没有几代吧!
傅家祖宗牌位跟前供了不少鸡鸭鱼肉之类的“硬菜”,傅老爷子背着手立在供桌前,后面傅老实与大伯傅元良、二伯傅元德站在一处,旁边四叔傅元诚——也就是傅小四,此刻半躺在一只担架上,勉强支着身子,看起来伤得真不轻。
在傅老实他们一辈后面,小辈们站成了一排。傅阳与他的堂兄弟们去站了一处,而傅春儿见傅兰儿与傅香儿都在,便站到傅香儿身旁。她耳中只听见傅香儿还在轻轻地抽泣着,忍不住安慰道:“香儿姐别哭了,我出来的时候奶奶那边已经没事了。”
“都是你,凑到奶那里显能干,衬得我被奶骂,我怎地就得罪你了——”傅香儿突然压低了声音,抱怨了一通。傅春儿一惊,怎么这火给烧到自己身上了。她稍稍一抬眼,就见到傅兰儿眼中露着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只是这神色稍纵即逝,傅兰儿马上又换了一副长姐面孔出来,拉了拉傅香儿,说:“香儿别说话了,爷要说家训了呢!”
果然老爷子在堂上已经开始说起家训来。他先是重述了一下傅家的渊源,也就是傅家祖上是何时搬来江都的,然后才开始重点陈述家训之中对子孙后代品行的要求。
傅春儿先是听得津津有味,她还从来没有听人详细说过傅家祖上三代的来历与故事。原来傅家祖籍在歙州府,原先是住在距离六安不远的山里面。直到傅老爷子的祖辈,才因为行商的关系从歙州府出来,到了扬州做生意,小有些积蓄以后,才在这江都县邵家村买了几块田,定居下来,但是不是地主,最多只能算是自耕农。
傅春儿越听越觉得傅家祖上的发家史有意思,她一边在想,如果自己能够开小食铺攒一些银钱,日后一面在乡下买上两块地,佃出去种,一面在城里买上一间铺子,自家想开店就开店,不想开店就收租子,这样的日子,才算是迈入小康行列吧!
她一面自顾自想着,另一面傅老爷子已经开始说到家训之中严禁傅家子孙后代酗酒赌钱一事,越说越大声,便又口沫横飞地将傅小四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傅老实也饶上了好些不是。但是没有人开口反驳傅老爷子,只是任他大声在堂上说着。结果,傅老爷子越说越激动,突然重重地将手中的竹杖在地上一顿,发出一声大响。傅小四半躺在担架上,仍是吓得往后缩了缩。
傅春儿虽然站在伯伯兄弟们的后面,可是她还是看清了傅老爷子面上的神色——这老爷子分明疼爱傅小四疼爱得紧,才如此地恨铁不成钢,希望严加管教能够将傅小四的种种恶习给去去。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这傅小四这般好逸恶劳,分明是傅家老两口给惯出来的,只是不知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