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比你兰儿姐大得多,却是一定的。”杨氏很有把握的说。傅春儿便不再说话,心中隐隐地觉得大伯娘金氏有点可怜——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日为傅兰儿的寝室闹腾了整整一日,傅家三房的生意都没怎么做。第二日。傅春儿与傅阳一起去下铺街铺子那里,她才有机会与哥哥商议,将自家出产的香粉头油交给钱姑父的铺子,在仙女镇出售的事情给说了。
傅阳点点头,说:“这个我也想过。只是眼下爹这边做出来的货,光供咱家一家铺子,就已经有点紧巴巴的了。我担心这样下去,就算是将仙女镇的销路打通了,货跟不上。那也是白搭。”
“也是,哥,你说我上次说的那个,将隔壁院子盘下来的事情,是不是等大伯娘他们回去,我们就可以去寻房东来问了?另外,如果自家真的要建作坊的话,是不是也该考虑雇些可靠的人手?”傅春儿与哥哥商议着。
“不急,”傅阳面上的神情有点奇异,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有点担心。”傅阳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街外边,接着道:“我记得定下来这间铺子的时候,妹妹你说过一句话,当时我不觉得什么,现下看起来,我真的有点担心。”
“哥哥是担心薛家跟戴家的铺子,离这里太近了么?”傅春儿看着傅阳的神色,一边猜道。
“嗯,我只觉得眼下咱家铺子小,还没有引起人家的注意。到时真的像你说的,建作坊,将销路通到外地去,那薛家与戴家联手挤兑咱家这间铺子的生意怎么办?”傅阳看上去神色凝重,透着十分的担心。
傅春儿自然知道傅阳这般担心是为了什么。自家铺子眼看着生意不错,但是每日光顾的主顾人数,大约也就是戴家或是薛家铺子的一两成。不少人看到“香粉铺”三个字,就会省起——“哎呀,‘戴凤春’、’薛天赐’就在这左近,不去那等名店,在这样的小铺子里买来做什么?”
“哥哥,咱家买这间铺子的时候捡了个便宜,我觉得当时那情势下,不买出手就傻了。咱家的铺子刚刚起步,需要慢慢经营。如果真觉得日后这里销路不好,那就干脆将这间铺子租出去,这里的租金足够咱家在钞关附近赁个大点的铺子。回头在那边做生意,专门将妆品卖给那些往来的客商,不愁咱家的牌子打不出去。”傅春儿斟酌了好些言语,然后一点一点说出来,安慰哥哥。
她倒没有傅阳这么担心,将来只要自家灵活做生意,路子有的是。反倒是薛家与戴家,两边都是眼里紧盯着宫粉这等“高大上”的生意,这两家才是真正要在商场上直接冲突的敌手。这两家要是能联手,太阳就要从西面出来了。
傅阳听了妹妹的话,点点头,神色似乎总算舒开了一些。
这日傅家人都忙忙碌碌地,一晃就过去了。再过一日,就是傅兰儿携婿回门的日子。这一日,傅家人都起了个大早,广陵三房将正厅让出来给江都长房,一会儿新姑爷姑奶奶回门的时候,可以在这厅上敬茶。
这天早上,金氏青白着一张脸出来,眼圈深陷。而大伯傅元良,也似没有睡好的样子,带着几分焦急,在院中吸着水烟,等着傅兰儿与夫婿过来。
上午,傅兰儿果然携婿过来,除了新夫妇之外,还带了一名丫头,一个小厮。果然,她的夫婿并不是当日迎来的那位少年郎官,而是一位四十几岁年纪的男子,大约常年在外奔波,他看上去比同龄之人还要再苍老上一两分,看上去实在是与傅元良年纪相仿。应该就是老曹口中所说的那位刘大志了。待他走近了,傅春儿这才看清,这位刘姐夫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一直扫到眼角,因此刘大志的右眼也是向下吊着,看起来非常诡异。这大约就是人们传说刘大志“貌陋”的原因了。
而傅兰儿在他身旁一站,就显得是一根水灵得不得了的小水葱。年貌上,两人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