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求求你,救救他。”
“对不起。”
“你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点其它的吗?”
“失血过多,救不活了。”
“抽我的血,抽我的。”胖子伸出胳膊,握着拳头拍拍粗壮的胳膊,胖子难过的几乎要给她跪下,略带哭腔的祈求,他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只为一个将死的人。可以看出,她很为难,目光投向这个将死的人,为什么伤成这样还在呼吸?是不愿离开这战火不断硝烟四起的世界?还是不愿离开生死的兄弟?
“求求你了。”珍妮跪在她面前,所有人都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她,她再一次感到一种情感在猛烈的撞击并迸发出难以名状的情绪,不禁眼泪上涌。她见过太多的死亡,太多的不舍。那种情谊她能理解,是啊,不到最后是不能放弃的。
“抬过去。”所有人愣在那里。
“抬过去。”她再一次说道。
“好,只要你能救他,我们答应你任何条件。”左轮说道。
“虽然你们是敌人,但在我眼里,你们只是战士,我为德国有你们这种士兵感到荣幸。
“我,我们。”胖子被左轮打住,吉姆和杰克抬着三儿,一行人走出丛林。废墟里的德军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走出来的人群,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围着被放在木板上等待手术的将死之人,目光诧异。
她把头发往后理了理,带上口罩和一次性橡胶手套,准备好所有能用的医疗器械,取出注射器艰难的抽出血样认真化验,所有人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忙着。
“谁还是医生?”她轻声问道。
“我。”她抬眼看看苏纳。
“B型血,找B型血的人。”
“我是。”胖子走到近前伸出胳膊。
“给他化验。”
“请把他的枪取下来。”她轻声说道。左轮伸手取枪被他死死握住,左轮附在他耳边。
“三儿,是我,左轮,把枪给我,没事的。”左轮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不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出奇的送了送手,但又握紧。
“是我,左轮,没事的,我们都在。”左轮轻轻把一直压在扳机上的手指分开,枪膛里还有子弹,那是为随时而来的敌人准备的救命子弹,枪是他的生命。听完左轮的话,他感到无比的安全,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睛看着左轮。
“我没事。”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
“你没事,一会就好了。”我能真切的感受到左轮的手在颤抖,虽然他极力控制,但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是有节奏有声音的。
“伤员无法用麻药。”医生用酒精棉球仔细擦拭着伤口说道。
“为什么?”
“子弹位于胸腔,挨着大动脉,并且连着肺部,在使用麻药的情况下伤员有可能在昏迷中死去,我们也无法得知他的身体反应。”
“我只能说,手术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运气了。”她接着说道。
“你一定要救活他,一定救活他。”
“胖子,你冷静点,让医生处理。” 胖子拉住激动不已的胖子。
她用手术刀一块一块割去溃烂的肉,胸部的白森森的骨头裸露在外和冰冷的手术刀相撞发出咯咯声,感觉身体被一刀刀的肢解,之前就曾有过的感觉现在却变得如此真切。
哼哼的声音是从胸腔里传出,喉结上下翻滚的厉害,额头上的汗水如雨后的瓦片,因疼痛而痉挛颤抖挣扎的胳膊一次次被胖子和左轮拼命按住。
“给个—疼快—吧。”
“好了,就好了。”
被子弹洞穿的胸骨终于被她挖开一个大大的洞,从里面汩汩冒出的鲜血和蒸发出来的热气让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