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就算是年纪大了,到底也是外命妇,他肯进内宅来见,已经是看在张氏是白希云母亲的份上,这会子如若还进内债里,那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而老太君还想着这是自己孙子呢,见姚妈妈在落地罩旁摇摇头,这才恍然下,下地穿了屋内的软底鞋子,由婢女扶着到了前厅。
“二殿下,老身这厢有礼了。”老太君虚行了礼。
二皇子站起身,礼数周全了一番:“老封君不必多礼。”直起身又道:“老封君要见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老太君摆摆手,让周围服侍的人都下去,只留下张氏和姚妈妈,这才道:“二殿下,今日老身冒险让您前来,实是因有一要紧的事相告。”
二皇子着是想不出老太君这里会有什么正经好事告诉自己,信中暗自反感一介妇孺故弄玄虚诓骗自己来的举动,便只沉默别开眼不言语。
老太君着实想不到二皇子会是这样反应。想不到他竟然没有年轻人的好奇心,怎么还能如此沉稳,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张氏早已经急的抓耳挠腮,抹了把不自禁流出的泪水,焦急的道:“这些年你过的可好?在宫中可住的官?可有什么委屈?”
老太君听张氏此言,当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话问的,根本就是不知所云,二皇子会肯好生回答才怪了。
果然,二皇子诧异的看着张氏,道:“安陆侯夫人莫不是病的都说胡话了?我生在宫中,自然住的惯过得好,父皇母妃宠爱,我哪里会不好?安陆侯夫人就算自己不想着好,可也不要用这样的话来往我这里扣屎盆子,我可没有不满的心。”
二皇子说着就站起身要走。
张氏自直说错了话,双手激动的握着拳头颤抖的道:“二殿下,你,我若说你其实是我的,我的……”
二皇子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张氏,心内的反感骤升:“安陆侯夫人休要胡言乱语,我这便告辞了,真真是没工夫瞧着你发疯。”
老太君白了张氏一眼,但是这时张氏已经是开了个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在也没有转还的余地了。当即道:“二殿下,我这儿媳是个痴人,见了失散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儿子哪里能不在意?她若是能安下心来好生说话那才是怪了!”
“你们!”二皇子气的面红耳赤:“真是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抹黑自己,同时还要抹黑我吗?!我与你们何仇何怨!”
张氏再也忍不住,大步奔了过去,“你听我说,孩子!你真真是我十月怀胎产下的孩儿啊!当年若不是你爹色胆包天,调戏了万家的庶女,犯下了滔天大错,咱们也不会被万家拿住了话把,当年我与万贵妃同时怀胎,她在宫中不知怎么就中了寒毒,诊定了那孩子在腹中就身中寒毒,即便产下也无法存活下去,万贵妃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为了荣宠不断,为了将来自己的孩子能某个好现成好母凭子贵,就让万大人强逼着 你父亲叫我与她交换了孩子啊!若不是这样,我哪里舍得骨肉分离。”
张氏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声音哽咽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却依旧紧紧地攥住了二皇子的袍袖:“你是我的孩儿,你是我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啊!当初交换了你,抱回了那个满身是病的病秧子,万贵妃得意洋洋的时候,我是多么绝望,我绝望的想去死啊!孩子,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与你相认,可是你如此优秀,这种事一旦说出口,就是两家灭门的大罪,我又哪里敢说出实情?我一直忍着不说,可是心里一直盼着能有这么一天!你才该是白希云,你才该是安陆侯的世子啊!”
二皇子已是瞠目结舌。
这忽然而来的消息着实太骇人听闻,他不仅联想到安陆侯素日的行事以及安陆侯府女眷的人品。
这偌大的侯府根本就没有几个正常人,也就白希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