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侍郎回话,少年公子又转向老白:“魔教长老?不像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要知道,虽然魔教的名声不好,但是,当今圣上曾经是魔教圣女,没有圣上的命令,就算是刑部尚书也没有资格审讯魔教长老。”
贺侍郎吓得连连咳嗽,拼命向道士使眼色,让他阻止少年公子继续“胡言乱语”。
道士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听着,感受着,似乎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做看客。
老白见那少年公子冲他眨眨眼,心中疑惑,却想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凭直觉这位少年公子是有意偏袒于他,便爬过去哀求道:“请护法大人为小人做主,小人冤枉呢!”
“我叫左道,是魔教右护法。你叫我阿道就可以了。”
“左右护法,既然您知道他不是魔教长老,就不要过问这里的事情了吧,不然下官实在有些难做。”
“你叫我左护法或右护法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称呼我左右护法!”左道不满贺侍郎的称呼,气呼呼地训斥一通,转回身对老白说,“听说你义父是大雍帝国的护国将军白彝,那么,你与魔教倒的确有很大关联。我们魔教其实是佛教密宗的分支,奉行入世救世的法旨,做的都是大功德。可以这样说,天下兴亡,全在我们魔教的掌握中。可惜,每一次改朝换代,魔教总要分裂一次。”
“够了。”本来作壁上观的道士突然开口。
似乎对道士十分忌惮,左道立刻缄口。
贺侍郎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浑身发抖,一个劲地擦汗。
道士笑呵呵地将一幅卷轴递给他,说道:“按密旨行事,不必顾忌。”
贺侍郎要下跪,道士大袖一摇,将他挥退几步。
回到座位,展开密旨细读几遍,贺侍郎抖得更加厉害。
惊堂木重重拍下,贺侍郎用颤抖的声音宣布:“经审讯,嫌犯白廿四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但因该案干系甚大,特准暂予关押,待御审之后再行判决。”
就这样,老白又回到了天牢。
林明显得格外高兴,送了不少金疮药给老白,还安排专人伺候他。
屁股被打开花,大便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长时间地在封闭的空间里吃喝拉撒本就是非常不愉快的经历,现在蹲不能蹲,站不能站,坐不能坐,那份憋闷郁躁就甭提多难受了。
但林明仍然每天陪他说话,任他雷霆大怒破口大骂,始终淡淡浅笑,一只笑到他实在不好意思,不得不再三道歉为止。每当这时,林明便会拍拍他的肩膀说:“自家兄弟,何必见外。”
鬼才知道他们如何是自家兄弟。听一次两次倒还能忍,半个月下来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时,老白终于忍不住追问起林明的身世来历。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林明如是回答。
对于好奇心旺盛的人来说,这样回答简直是欠揍。可惜,老白只能忍。
为了出气,老白问林明:“你对我讲这么多外面的奇闻轶事,让我对外面的世界无比的向往,干脆我们一起去外面闯荡吧。”
林明啧啧称赞:“有志气,竟然还想出去!告诉你,你和我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老白叹气。
“不出什么所料?”林明好奇。
“我将来是生是死都好,总还有可能到外面见识一番,你却需要在这里呆一辈子。我们不愧是难兄难弟,自然是自家兄弟啊。”
林明果然沉默了。
进天牢的人大都有一肚子故事,却很少有人愿意听故事。爱听故事是少年人的专利。当初林明就是因为太爱听故事了,所以自告奋勇到天牢做事。但听故事也有烦恼:反复听同样的故事是非常讨厌、可恶、无法忍受的事情;听故事听到能背诵却没有人听众会让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