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愚蠢的把签约文件丢了,要是传出去,你要我拿什么老脸去面对同业?你到底有没有把脑袋带在身上?”
她又挨骂了,在许多高层干部的面前,这不是第一次,她想,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身体经过调养后恢复健康的大伯老是在许多老臣面前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她,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位摇摇欲坠了。
“——你知道芭顿轮胎的业绩因为你这一季掉了一个百分点,我问过荆副理他们,大家一致认为这是因为你的决策错误所导致!”
拜托!她在行销跟开发上的亮眼成绩都没有人看见吗?
业绩掉一个百分点是正常情况,股票汇率每天都在起伏,为什么挑她这种小毛病,就直接说她不胜任,解除她这挂名的接班人不是很好?
她的身体因为长时间高度紧张而僵硬,也不知道是食不知味的早餐在她肚子里作怪还是被骂得太凶心理作祟,她觉得自己脑袋一团浆糊,也快要火山爆发了。
身为芭顿轮胎的暂代领导人……应该说是毫无选择的傀儡,压力从没少过,这几年她自问尽心尽力,一千多个日子她没休过假,没在晚上十二点以前离开过公司,维持着大伯离开公司时候的业绩不坠。
可是最近又回来管事的大伯,他严厉到不合情理的要求已经让她失去了本来的信心。
她十岁的时候很爱投资生意的父亲又失败了,前前后后向大伯还有一干兄弟借了不少钱,兄弟有通财之义,对屡屡助他们过关的大伯,全家都很感恩,然而不比高利贷要少的利息也同样沉重的逼得他们喘不过气。
没想到几年后大伯的身体出现状况,医生强制他要休养,父亲慷慨出借她这女儿,不顾她当时的想法跟志向。
往好处想,能无条件的到一家股票上市公司上班,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又能还人情债,两相合计,前途一片光明灿烂。
于是,没得选择的她就一头闯进来了。
人事倾轧,派系恶斗,还有虎视眈眈的万年老臣,即使是像芭顿这样的小公司一样也没少过。
这一路她都熬过来了,现实的是,恢复健康的大伯不知道接受了多少的危言耸听,在在把她当成了眼中钉,怕公司被她把持……将来要不回去。
她二十六岁了,不是十四岁的孩子。
那种要被赶尽杀绝的感觉,很差,差到无法用笔墨来形容,而点滴在心头,她很清楚。
她曾经想过,其实她不是大伯最早属意的人选,她是备胎,还是从来没想过要拿来用的那种。
会要她来芭顿轮胎也是取决她没有鸠占鹊巢的能耐吧。
这几年来跌破眼镜的成绩是让大伯忐忑不安了。
她把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轮胎公司经营成了闯出名号的中等企业。
真是好抱歉呢。
;凭有,我听公司一些大老说你要裁员?“游狂剑金刚怒目的瞪着像小鸟的侄女,强力的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是的,公司冗员太多,要减少两百人以上,厂办合并,这样才有利润。”她把这几个月来辛苦巡厂得到的心得说出。
“芭顿的天下是老员工打下来的,没有我的许可,一个都不许动!”
不知道需不需要拍拍手啊,说的比唱的好听。不裁员,拿钱在烧,商人的算盘是这么打的吗?
该给的退休金,完善的福利……算了,她都大权旁落了,被踢出芭顿大门只是早晚的事,还为别人操心个什么劲?
“董事长,”游蕴青站了起来,双掌贴在桌面上。“不减轻人事负担,打不平芭顿轮胎三年前的亏损!”
“你在指责我领导无方吗?”被侄女抢白,游狂剑顿觉老脸无光。亏损是企业本来就有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