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的姐姐在宫中为嫔妃,而他爹也在几年前去世了,那么大的修府里头,除了较亲信的白时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你要我怎么舍得他这么一个孩子身为长安侯,却没个人在身旁照应?”
“他若要个人还不简单吗?如娘所说,他可是长安侯,不像咱们这些市井之辈,让皇上随便赐个人给他不就得了?”她扁着嘴。虽说她觉得一念还是和以往一样爱捉弄她,但再怎么说,他们的身分还是有所不同,碍于他的身分和身上的伤,她不可能再像以往那么放肆。
“我怎么放心把他交给外人?”衣大娘笑得可贼了,站起身往门边走去。“你就待在这里给我好好地看三从七德,不对,是三从四德,到了出嫁的那一日,为娘的便会把你放出来。”
“娘——”她扑上前去却已来不及。
“你别想逃,我在外头布下了天罗地网,你是走不出去的。”
衣无愁难以置信地推着被上了锁的门,听着她远去的笑声……
娘是来真的!
第4章(1)
“哪,我现在这么说,你应该都懂了吧?”
挑高的眉不如往常那般张狂,反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气息;饶是衣大娘这般豪气干云的江湖儿女,一旦聊起这闺房私事,也会让她把持不住向来的云淡风轻。
“我……”衣无愁一张俏脸可比初春绚丽的艳霞,嗫嚅了老半天,却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要把目光落到哪个地方。
她一直以为嫁人只需要懂三从四德的……
无所适从地微歛眼眸,睇着摆满桌面、甚至散满一地的珍贵书籍,还有腿边那一页随着轻风掠过便露出不堪入目的秘戏图腾,她连自己被囚在这房里多久都忘了,她只知道她不想再看那些东西。
娘为什么要同她聊这些东西?
她没打算嫁人啊,至少据她所知,一念也没上门提亲的意思,若硬要把她推给他,那岂不是很丢脸?
为什么娘会这么执意而行,压根儿不听听她的想法?
“到底懂了没?”见她不作声,衣大娘也开始感到不对劲。
虽说这事儿关起房门后爱怎么聊便怎么聊,也不怕让人给听去,可……这娘儿俩躲在闺房谈这事儿……
她自个儿没有娘,所以她要出嫁之际也没有人同她耳提面命,倘若不是阁里的厨娘提起,她还不知道自个儿得对她晓以大义哩。
不过谈起这事儿,还真是羞啊!所幸她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这难以启齿的话语只消谈一次便成,真是谢天谢地。
“我哪会懂这事儿?”人在退无可退之际总是会一改退缩之态。
衣无愁一改方才的娇羞,随即站起身外加拍桌子提振士气,怒眸瞪视着软禁她数日坚持不放人的衣大娘。
“还不懂?”衣大娘悲惨地哀号了一声。“你这个笨丫头怎么还不懂?”
还要她再多说一次吗?她不想再说了,羞死人也丢死人了,索性把这些事都推到媒人身上算了。
“我不想懂,我还不打算嫁人,我何必懂?”颇有乃娘之风,大声咆哮不过是掩羞之举。“娘,别提这事了,我被关在房里好多天了,你还不打算放我出去透透气,难道你不怕把我给闷死?”
她才不要再待在房里和这满坑满谷的书籍大眼瞪小眼,她烦透了,非得出去晃晃不可。
“闷得死你这丫头倒好,省得浪费我的米。”衣大娘也火了。
这劳什子礼俗,居然要她这个为娘的同她说这些闺房私密,这岂不是要她难堪?回头非找那厨娘好好说说不可,顺便栽她几文钱,以弥补她这几日为了专心对付这丫头,而把阁里的事都搁下造成的损失。
“娘,你养育了我十七年,该不会就是为了要把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