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少鸾回过神来,又往前迈了,“明天来。”他道,“今天拎着这些东西不好拿。”
“嗯。”玉棠赞成。不要买吧,至少,今天,现在,不要买吧。现在她只想看少鸾挽着袖子拎着菜的样子,一种很清悦很清悦的喜欢。及至少鸾下厨,她便在旁边看,嘴角一直微微地翘着,大眼睛里如宝石点金,浮光灿灿。少鸾本来是低弄切藕的,被她一看,有些不自在,“看什么?”
“学手艺啊。”
“嘿,那可没那么容易!”他将她推出去,“去给我剥栗子去!”
玉棠便乖乖去剥栗子,剥不到两颗,又转回来了,“好了没有?”
“哪有这样快?!”少鸾才把成品放起蒸笼,“要慢慢蒸——不过你可以来帮我杀鱼。”
“这简单。”玉棠说着就把鱼从网兜里掏出来,不料鱼身滑,一扭就蹦出来了,跌到少鸾脚下,少鸾弯腰去捉,正赶上玉棠猫腰过来,两人头对头碰了个正着。
“哎哟!”少鸾先叫了起来,“你练了铁头功吗?”见玉棠疼得直揉脑门,便用袖子垫着手替她揉。
玉棠抱怨:“说了我来捉,你凑什么热闹?”
好不容易将鱼捉了上来,这下到了她关玉棠显身手的时候了,笃笃笃三下,手势快得少鸾看也没看清,鱼已经在砧板上变成了三段。
少鸾认真研究了一会儿鱼,再将那充满研究性的目光放到玉棠身上,“你杀过鱼吗?”
“不是这么杀?”
“你至少要剖开它的肚子,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啊!”
“这样不也能拿?”
“……算了,”少鸾放弃了要这个助手的打算,“看来你除了下面条,什么都不会。”
“在我们那儿,会下面就够了!”玉棠眨了眨眼,“我倒一直听说上海男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一直想见识见识呢。”
晚餐是红烧鱼,炒青菜,炒菱角以及一碗蛋花汤,最后端上来的是冰糖莲藕。莲藕里塞了糯米一起蒸熟,上锅时浇上冰糖汁。
少鸾问:“味道怎么样?”
玉棠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看来你除了会蒸这道藕,什么都不会——鱼太腥,菜太生,菱角太烂,汤又太咸了……”
少鸾挑了挑眉,瞪了瞪眼,终于还是忍住,“……第一次能烧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那这藕你不是第一次烧?”
“藕我见人烧过……”他抱臂,脸上作昂然状,“以我这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下次再看别人烧几回菜,便可成大厨了。”
“既如此,给我下碗面来吧。”
“什么?这话应该我说吧?”
“你也知道自己的菜实在让人吃不下饭啦?”玉棠背靠着椅子,气定神闲,“你不是过目不忘吗?你都见我下过多少次面了!”
少鸾挑眉瞪着她,然而融融电灯光下,这个人的眼睛微微地含着光,似有星辰在里面运转,嘴角笑意泛上眉梢。他不记得从前是否看过她这样的笑容,但此时此刻,只愿她这样笑着,他做什么都好。
他站了起来,玉棠倒有些诧异,“做什么去?”
“下面呀,”他懒洋洋地答,“这辈子还没人吃过我下的面呢。”
“算了,”玉棠也起了身,“还是我去吧——你那手艺,估计又是没法吃的。”
两人倒争起来,一路你争我抢去了厨房,少鸾道:“我记得有人说过,便是下面给狗吃,也不给我吃,怎么忘了?”
“哼,我是下给自己吃,有说给你吗?”
“那我更要自己下一碗了,再难吃总比饿肚子好。”
当下便跟着玉棠一五一十依样画葫芦地学了起来,和面,揉面,擀面,切面,下面,再调料。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