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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斗口,却见叶钊扶着一位女子,恭谨下船,那女子虽称不上绝色,但眉眼温柔,不失清雅,淡蓝布衣洗得发白,朴素整洁。贾秀才瞧见她,不知为何,胸口倏地一热:“就是她,就是她了。”天机宫众人见了这个女子,个个面露惊疑之色。
那女子抬眼扫过场上,轻轻一笑,扬声道:“大家都住手吧!”声如乳莺初啼,十分娇柔。那年轻和尚闻声,收拳飘退三尺,合十道:“老先生,不打了罢。”释天风怪眼一翻,怒道:“小秃驴这是什么话?我问你,饭吃到一半能否不吃?屁放到一半能否不放?”和尚挠挠头,道:“饭吃到一半,不吃尚可,屁放到一半不放,岂不憋死人了?”
众人见他武功高得出奇,说话却傻里傻气,又觉吃惊,又是好笑。释天风笑道:“小秃驴知道就好,打架如同放屁,打到一半不打,岂不憋死人了?”说罢一拳送出,那和尚只得出手抵挡。九如始终笑眯眯立在一旁,既不相帮,也不劝阻。
忽听得“天机轮”处传来一声长啸,梁萧脱出太极剑圈,身化流光,向这方驰来。公羊羽夫妇两把长剑,如影随形,紧迫不舍。梁萧抢上木台,忽地一掌拍向释天风,释天风左右受敌,只得跳开,却见梁萧不顾身后利剑,将天罚剑就地一插,张开双臂,将那年轻和尚搂住,大笑道:“花生,哈哈,好花生。”一边大笑,一边将和尚绣球也似抛上半空,接住又抛,抛了再接,一次高过一次,花生手脚乱挥,惊得畦哇叫道:“梁萧,梁萧,你要摔死俺啦?”
梁萧这才让他落地,哈哈大笑,花生也是心中激动,抓抓光头,不知说什么才好,唯有呵呵憨笑。梁萧转眼望去,拱手道:“了情道长!”欲要下拜。那年长女道士慌忙将他扶住道:“勿要多礼。”梁萧起身,又对那年少女冠微微一笑道:“哑儿道长当真美了许多。”哑儿白他一眼,眼角却含着笑意。了情叹了口气,心道:“这孩子真真胡闹,赞出家人哪能用这个美字?”
梁萧笑了笑,又向那儒衫少年道:“你是呙儿?,’那少年眉眼微红,拱手道:“梁叔叔安好?”梁萧见十年光景,小小孩童已长成谦谦君子,端地欣慰难言,目光一转,终于落到蓝衫女子身上,不由得身子震了一下。蓝衫女眉眼里笑意流动,梁萧嘴唇一颤,话没出口,两行眼泪已夺眶而出,但觉双膝酥软,扑通跪倒在女子脚前,嚎陶大哭起来。他适才一人一剑,力压群雄,从头至尾都没露出半点怯态,此时却哀不自禁,大放悲声,让众人无不惊愕。那蓝衫女子眼圈儿微红,将他扶起道:“萧哥哥……我……”梁萧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晓霜……我当你死啦……我当你死啦……”
花晓霜这些年历经艰辛,性子变得十分坚韧,但此时也禁不住流下泪来,说道:“萧哥哥,都怪我不好,我怕家里阻我行医,是以隐姓埋名,不令他们知晓。”梁萧哭了此时,心情慢慢舒展开来,收住眼泪,忽听花清渊悠悠叹道:“霜儿,你……你这般做,忒也……忒也叫人伤心了。”话未说完,声音已自哽咽了。
梁萧遽然而惊,放开晓霜双手,回过身来,面向公羊羽和花无媸,高声道:“二位还要再斗么?”公羊羽夫妇面面相觑,花晓霜踏上一步,躬身道:“爷爷、奶奶,还请瞧霜儿的面子,别再斗了。”公羊羽捋须不语,花无媸却轻哼一声,转过脸去。
了情稽首笑道:“恭喜公羊先生,恭喜花姊姊,贤伉俪这路剑法心心相印,想来宿怨已消了。”公羊羽一怔,道:“慧心,你……”了情截口道:“贫道了情,先生莫要叫错啦。而今贫道心结已解,既然来了,便不怕面对往事。唉,世事难料,说起来,咱们谁又没有错过,梁萧纵然错了,但知过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