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顧應樓沉默兩秒,忽然說了一句另有深意的話,「今天你給我打賞的全部金額,我會另外開張支票送到白家門上。何先生,有個這麼體貼的男朋友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還是希望你往前看,不要再執著於過去了。」
「……」
何清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啪地一聲按進嘴唇邊的麥,急切地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已經沒用了。導播直接禁了他的麥,主持人吃了這麼久的瓜,終於上線了,三言兩語地結束了這次直播,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套話巴拉巴拉。
顧應樓不想聽了,乾脆直接關掉攝像頭退出了直播間。
懷酒憋了老半天的好奇心終於得到了釋放,「胡將那件事……」
「噓。」
顧應樓抵住他的嘴唇,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電腦,確認已經完全退出了直播間後還是不放心,直接把電腦關了機,又把門窗反鎖上,防止竊聽。
等做完這一切,他一把將懷酒抱進懷裡,重重地鬆了口氣。
兩個人緊緊相擁,懷酒清晰地聽見顧應樓一聲沉重的心跳。
像是懸浮了好久的一顆心,終於沉沉地落回了地面。
聽著近在咫尺的律動心跳,懷酒也像是剛打完一仗似的,軟腳蝦地摟著顧應樓的脖子,全身放鬆,「胡將是你特意安排的嗎?」
「是。」
顧應樓沒有隱瞞,「胡將是我故意留下的,但是那個喬一鳴和最後的那幾通電話……不是我做的。」
他一直相信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斬草除根雖然好,但是萬一根沒除乾淨,到時候反而會更麻煩。所以他多留了個心眼,故意留下了胡將這個缺口,表面上把他趕去了開普敦,實際上是在國內控制了他的妻兒。
而何清也不知道的是,喬一鳴找到的胡將妻兒,其實出現了一個重大的缺陷——
一直被胡將前妻帶在身邊撫養的,其實是顧應樓特意安排的一個長相相似的福利院孤兒。畢竟小孩子臉沒長開,偷梁換柱不容易發現。而前妻知道自己的孩子在顧家受到最好的條件和待遇,自己每個月也會領到顧家發的撫養金,要做的事就是假裝和從前的生活一樣。
這麼輕鬆的活就能拿到那麼多的錢,她的嘴自然閉得比蚌還緊。
胡將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回國也是為了確認這一點。直到何清有意無意地透露,他派了人看守在前妻家附近,胡將就知道了,顧應樓安排的偷梁換柱並沒有被發現。
顧應樓辛辛苦苦布下這個局,都是為了更好地堵死胡將那張嘴。
可憐天下父母心,胡將雖然沒什麼良心,貪錢又好賭,但是對他兒子是沒話說的。一旦東窗事發,胡將就要攬下所有責任,替『懷酒』進去坐牢。
而且就算坐牢,顧應樓也會保證胡將會舒舒服服地在牢里度過刑期,而他的孩子在大學畢業前都會享受最好的待遇。
這是他們早就約定好的。
所以胡將才會臨陣反水。
這一切,顧應樓都是悄悄安排的,沒讓懷酒知道。
懷酒也沒有再問。
他信任顧應樓。
「那……」懷酒抬起腦袋,心裡一半輕鬆又有一半的擔憂,「何清那邊要怎麼辦?」
「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耐心等待就好。」
顧應樓在他的鬢角處落下一個溫柔的吻,堅定地許諾,「只要你待在我能觸及到的安全範圍內,就永遠不會有危險。」
懷酒笑了,故意刁難他,「那我要是在安全範圍呢?」
「……」顧應樓想了想,「我不能保證百分百不會有危險,但是我能保證,我會以最快速度趕到你身邊。」
「說得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