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謝。」
懷酒點了點頭,趕緊趁著這個功夫掃碼付完了款。
按支付密碼的時候,他抽空看了一眼後面小哥的側臉,戴著一頂鴨舌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總覺得有點眼熟。
他不禁想到中午時顧應樓和他說的話,心裡有點毛毛的,迅速地把東西收拾完,和小哥道了謝,立馬轉身、跟火燒了屁股似的、跑出了小商店。
懷酒拎著兩個大袋子趕緊跑回住院樓,等電梯下來的時候他給顧應樓打了個電話,聲音很急促,「老顧你在哪兒呢?你和奶奶什麼時候回來?……還要輸水啊……那我把東西先放回房間,等會兒去找你。」
說著,電梯到達一樓,叮咚一聲打開了兩道門。
「我跟你說啊——你還記得我中午和你說的那件事嗎,」懷酒用肩膀夾著電話,兩隻手吃力地把袋子拎到電梯裡,剛要按樓層,手指和聲音同時停住了。
一個瘦高的、戴鴨舌帽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和他並列站著,束手站在一側。
「……」懷酒冷汗都下來了,一顆心咚咚咚咚地狂跳,眼前一陣青黑。
短短的幾秒內,他迅速吸了口氣,大腦cpu飛速運轉,強行逼迫自己鎮定下來,「老顧,電梯裡沒信號。我先不跟你說了啊,掛了掛了,等會兒我找你慢慢說。」
說著,他悄悄地把屏幕鍵關掉,佯裝掛掉了電話,把手機放進了兜里。
老顧那麼聰明,肯定能猜得出來他出了什麼問題。
懷酒顧不上擦汗,憑直覺按了2層,同時笑了笑,語氣輕鬆,「先生你不按嗎?」
「哦。」鴨舌帽小哥笑了笑,「我都忘了,我要去六層。麻煩你幫我按一下。」
六層,不同層還好。
希望只是偶然,希望只是他自己神經質。
懷酒暗自鬆了口氣,剛按下六層的按鈕,忽然聽見小哥用一种放松的語氣和他聊天,「懷酒?」
「嗯?」懷酒秒變出一張無辜臉,「先生你在說什麼?什麼酒?」
小哥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目光帶著一點悚然的味道。
懷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幾乎要窒死在這個狹小的電梯間裡。
幾秒過後,小哥忽然笑了笑,指著懷酒袋子裡一個玻璃蘇打水的瓶子,「我看見你這個,還以為你買的是淮陽酒呢。」
淮陽酒,有這種東西嗎?
懷酒胡亂地跟著笑了笑,耳邊傳來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哈。」
他手忙腳亂地拎起兩個袋子,努力繞過那個男人,往門口走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間,鴨舌帽小哥眼疾手快地按下了關門鍵。
「喂!!」
那一秒鐘里,懷酒整個背都被汗打濕了,下意識地抬手按開門鍵,可是撿了西瓜丟了芝麻,手中的袋子嘩啦全散在地上。
就這麼兩秒的時間,就錯過了出去的時機。
「……」懷酒攥起拳頭,東西也顧不上撿了,冷聲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想和你敘敘舊。」鴨舌帽小哥笑了笑,忽然轉移了話題,「你出了好多汗。」
屁話,被你嚇得。
懷酒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後背頂著冰涼的電梯牆壁,「我不認識你,應該沒什麼好敘舊的吧?」
「你以前認識我。」
小哥答非所問,慢吞吞地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張……
平平無奇的臉。
一張陌生的臉。
懷酒:「……?」
大哥我認識你嗎??
也許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小哥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他直勾勾地盯著懷酒,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