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这回可说到陆海晨擅长的领域了。陆海晨那是倾囊相授,就像老师上课一样,将汽车的原理,认认真真地讲解给李琳听。 他先从汽车的发动机入手,讲到了气缸、活塞、连杆,讲到了曲轴、排气门、进气门,讲到了点火机构、凸轮轴... “…这发动机为什么能转?简单说,就是因为有活塞运动。油气混合物在气缸中被点燃后,膨胀做功,推动活塞向下运动。而活塞下面连着连杆,会把曲轴带起来,从而将活塞的上下运动转为圆周运动…” 陆海晨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边用手模仿着。 讲完发动机后,他又讲起了变速机构,讲自动挡和手动挡的区别,继而讲起了悬挂系统,讲起了车架、刹车、转向机构… 刚开始的时候,李琳还能认真地听他说,可是越到后来,李琳就越不耐烦。她一会儿抬头看看王黄伟他们练车,一会低头抠抠指甲,正当陆海晨要讲解机械增压和涡轮增压的区别时,王黄伟刚好练完一把,正要和胡海涛换班。 李琳见状,马上打断了陆海晨:“我上车呆会去。” 李琳头也不回地走了,把陆海晨剩在原地。陆海晨气得捶了一下拳头,心想:“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要知道,他从来没有花这么大力气向别人如此详细地、丝毫没有保留地讲解过汽车原理。他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多口舌,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甚至连句谢谢都没有。 他仰天长叹道:“唉!怪不得女司机容易出事,连车都不愿意懂,何谈驾驶!” 后来他们开始练习压铁饼——地上摆三个废轮胎,按相等间距排成一列,然后开着车沿着S路线从轮胎上面开过,但不能压到轮胎。练习的地点也换到了学校水池实验室旁边的小路上。 练了几把,五个人没有一个能做到全程一个轮胎都压不到。每次汽车压过轮胎之后,轮胎都会移动,轮胎之间的间距会发生变化,这时就需要一个人下车将轮胎摆正。在车下等候的人理所当然成为摆放轮胎的最佳人选。 第二天,练习正常进行。某次,该陆海晨压铁饼。这一把他练得很好,前两个轮胎他都完美无瑕地通过,第三个只是蹭了一下。 坐在副驾驶的王教练点了点头道:“嗯,比上一把强。” 陆海晨心里美滋滋地下了车,后排的胡海涛接陆海晨的班。此时车后排中间坐着李琳,右侧坐着周挺,车外站着的是王黄伟。 陆海晨兴冲冲地走到后门,坐进车里。他刚要关上后门,就听得坐在后排中间的李琳道:“让王黄伟坐这儿吧!” 没等陆海晨反应过来,李琳就冲站在树下捣鼓手机的王黄伟喊道:“黄伟,上车呆会吧!” 刹那间,陆海晨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人碾成齑粉——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撵下了车! “还黄伟呢,叫的真亲切!” 陆海晨二话没说,立马起身,走到水池实验室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气呼呼地看着王黄伟上车。他从兜里掏出红塔山来,独自抽着闷烟,发誓以后除了练车,再也不上车坐着了。 胡海涛练完这把以后下了车,王黄伟接胡海涛的班,胡海涛走到实验室门口,让陆海晨上车。陆海晨摆了摆手,示意不上去了。胡海涛劝了几句,陆海晨坚辞不受。 面对胡海涛的不解,陆海晨苦笑道:“没事,你上车呆着吧,我晕车。” 于是胡海涛又回到车上。 后来无论是谁下车劝,陆海晨都婉言拒绝。大家让了陆海晨几次后,见他执意不上,也就不再让了。而摆放轮胎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陆海晨一个人身上。 每当车门打开,陆海晨总能听到车上的欢声笑语;每当王黄杰坐到李琳身边,陆海晨总能看见李琳喜笑颜开的样子。车上的人,就像旧社会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而陆海晨就像鞍前马后伺候人的奴仆,每当汽车从轮胎上驶过,陆海晨都得在后面将轮胎一个个摆正。 摆了几次以后,陆海晨的心里又不爽了。 “这都什么垃圾水平!一连压了三个轮胎!” “就你这样,科三肯定过不了!” “舵打得这么死,王教练也不说他!” ... 练车结束,大家散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