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大夫哩。从城里头来的,咱大宝土生土养的,怎能跟人家比哇。这位大夫明日一早就要去邶城。我说夜路不好走,也不安全,就留这位小哥在咱们这咱宿一朽。我去生火,你来,给我搭把手。这位大夫识字的嘞,等吃过饭,我们啊,让他给我们念念大宝寄回来的书信。”
老婆子听说顾沫白会识字,还要给她念宝贝孙子的书信,欢喜地满脸是菊花绽放,直说道:“好,好,好,老头子,我们赶紧去做饭。这位小哥,有劳您在屋子里头歇歇,您随身带着的这包袱呢,就放在炕上好了,等上一会儿,我和老头子等会做完饭再叫你出来。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也帮帮手吧。不然白吃白喝还白住你们的,我心里多故意不去啊!”
“不必,不必,我们乡下人做惯了这些,娃娃你啊,一看就是没看过什么粗活的人。听老婆子的,就在屋子里头坐坐。莫不是你嫌咱们乡下人的炕太硬,屋子太小,不愿屈就?”
明知道老奶奶这是拿话再激她,顾沫白也莫可奈何。想到这古代的炊火生饭之事她的确没接触过,到时候只能帮倒忙也不一定,只好抱拳说道:“那就有劳老爷爷和老奶奶了!”
古代的村落,大都是独门独院的。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而漫长的。闲着无事,顾沫白在炕上坐了会儿之后便起身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樵夫的房舍不算大,分别是里屋一间,也就是生活、睡觉、招待客人,兼具卧室和客厅三项功能合一的这么一处场所。再是灶房一间,这个是在屋子的后头,因为她看着老爷爷、老奶奶往后头的房子走去了。再然后就是籓篱进来那座小稻草堆就的小矮房,大概是天晴时用来晒柴火之类的东西的地方吧。
没过多久,老奶奶就先端着菜碟挑帘进来里屋,老爷爷则端着饭碗跟着进来。已经闲逛完毕回到里屋有一会儿的顾沫白赶紧上前接过饭菜,用古代的言语道谢道:“有劳二位,有劳二位了。”
老太太乐转头呵呵地对老伴道:“老头,你这是去哪找的这么水灵又乖巧懂事的娃啊。我看着特欢喜。来来来,小哥,你也别忙活了,坐吧。就当这是你家。呵呵。”
摆罢饭菜,食不言,寝不语,是古人的生活习惯。顾沫白见老爷爷老奶奶都没有开口说话,自己又因为受了一天的惊吓和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也饥肠辘辘的,因此席间,三人各自夹菜,沉然无话。
晚膳用罢,樵夫的老伴撤去碗著,樵夫待老伴折回来后,从床底一箱装满小碎银的书箧子中掏出一封还未拆封的信件,递给顾沫白道:“这就是大宝前些日子寄来的书信。还烦请小哥给我和老婆子念念。”
顾沫白接过信封,走到炕上的煤油灯下,撕开封印,取出信纸,才看了几行字,心里便酸楚难忍,不由地泪流满面。
樵夫和老伴见状,焦急莫名,老太太心性急,扯着顾沫白的衣袖问道:“怎的?是咱家大宝出了什么事不?是不是他…。他回不来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
顾沫白都不知道自己哭了,慌忙用衣袖拭去眼泪,为了不让老爷爷和老奶奶担心,她扯了个善意的谎言道:“不是,大宝在信中说,他很好,就是前些日子受了伤。这才回来,要伤养好了才能回来。我是想到我也有个哥哥,去年投军离家去了,至今音信全无,这才…。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还您老误会担心了,对不住。”
樵夫和老伴这才松了口气,对顾沫白的话全然相信,樵夫还安慰她道:“莫要着急。这些年战火不断的,你哥哥或许跟着军队南征北伐的,来不及给家里寄信呢。对了,我家大宝有说啥时候回来不?他受的伤重不重啊?要不要紧?”
顾沫白强忍住嚎啕大哭的冲动,哽咽地道:“大宝…。大…。他…。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