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冰凉,却也带来烧灼般的刺痛。
忘情之毒,没有带走他的生命,却带走了她所有与他共渡的记忆。
从此,形同陌路。
那一刻,他的手指竟然有些颤抖。
门帘一掀,黄衣使者走了进来。
他静静地站在杨逸之身后,就像是一抹影子。
他看着杨逸之,然后看着相思,嘴角慢慢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道:“她快死了。”
杨逸之的身子轻轻一震。
黄衣使者的目光就是一道钩子,静静地钉在相思脸上:“传说有种武功,人若是中了,就会不言不动,身体越来越僵硬,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变成一具僵硬的人偶。这七七四十九天中,她会将第一个看到的人,当作自己的主人。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世间的一切仍能在她逐渐麻木的大脑中留下印记,但她的身体,却再也不属于她,只属于她的主人。无论她的主人吩咐她什么,她都不由自主地答应。如果她的主人痛苦,她就会流泪,如果她的主人快乐,她就会快乐。她……”
他一字一字道:“就是他的傀儡。”
杨逸之面色骤然苍白。
黄衣使者淡淡道:“身为武林盟主的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武功?”
杨逸之的心禁不住抽搐。连黄衣使者这种身在禁宫之人都听说过这种武功,身为武林盟主的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这个事实实在太残酷,他早就看出了,却一直不敢说出。
黄衣使者目光凛凛,似乎在催逼着他。杨逸之轻轻叹息:“傀儡剑法。”
黄衣使者笑了。他在鉴赏杨逸之的痛苦,同时又觉得这痛苦仿佛刺在自己心里,让他的心也不禁抽紧。他俯身,将相思的身体轻轻托了起来,一指抵在她脑后。
杨逸之脸色骤然一变,右掌淡淡的光芒一合!
黄衣使者微笑道:“不要怕,我只是听说,有种方法,能够让沉睡的人马上苏醒!”
他站在相思身后,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捧起她的脸,让她保持着仰望杨逸之的姿态。
杨逸之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住手!”
就在这一瞬间,黄衣使者轻轻用力。
相思的身体一震。
仿佛春风破碎了层冰,她的双眸渐渐睁开,映出那明月一般的影子。
杨逸之如受雷击。
——那眼神,是如此陌生。
没有悲悯,没有温柔,没有恬静,没有婉媚。只如一面镜子,反射着明月的光辉。仔细凝视,却是无尽的空虚。
这一刻,杨逸之心中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沉静如他,也不由仓惶站起,步步后退。
她怔怔地仰望着他。渐渐的,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缕微笑——顺从、崇敬而又僵硬的微笑。
突然,她敛衽,冲着他盈盈下拜。
“主……”
杨逸之面色剧变,忍不住夺门冲了出去。
黄衣使者轻轻抱住相思,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被拦住的相思,就像个脱线了的木偶,顿时失去了生命力,斜斜地倚在他怀里。
黄衣使者轻轻搂着她,手指按住她的唇。
“想叫他主人吗?”
“我们可以一起叫他。”
他轻轻地将相思安置在花台里。相思温顺地听从着他的吩咐。她的眸子中,有一缕淡淡的黑色。
这缕黑色仿佛已浸透了她的生命,正在蚕食着她的血肉,令她慢慢变成一个空壳,一个傀儡。
'1'两年前,在塞外,相思和杨逸之曾同时中了忘情之毒。相思强迫杨逸之服下唯一的解药,而后忘记了和他在塞外曾同生共死的岁月,只记得要陪伴在卓王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