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血會興奮,越激烈的碰撞越會想要反抗。
享受征服的過程。
她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而童言,她們是完全相同的一類人,所以兩個人外在性格不同,但脾性相投,骨子裡天生有著親近感和默契感。
一個眼神就懂對方想什麼。
童言磨著球桿,嘴角掛著淺笑,沖溫珠揚了揚下巴,「來一局?」
四樓本來不少人,認識喬堃的都過來打了招呼,不認識的,看情形不太對,走的走,躲得躲,這片兒忽然人就少了起來。
靠樓梯的背角擺著幾張撞球桌,後牆的地方是兩扇窗戶,這會兒開著,風灌進來,夾雜著密集的鼓點一般的雨聲。
沒人去關窗,因為喬堃在那邊站著,雨砸在窗台上,又濺到他身上,他渾然不覺,入定一般。
堃哥今天很沉默。
大概因為童言。
人都是賤得慌,女人太溫順了不稀罕,反倒是童言這種野性難馴的,更能激發人征服欲,喬堃曾以為自個兒是能掌控童言的人,後來發現,從頭到尾都是他被牽著走。
這感覺十分不爽,以至於剛分手那段時間,他跟吃了火·藥似的,逮著誰沖誰發火,身邊兒沒人敢理他。
好友稱他那會兒跟瘋狗一樣,亂咬人。
溫珠目光看向和自己隔了一個球桌距離的女生:長捲髮,染成深栗色,皮膚白得通透,眼睛很大,嘴唇飽滿,唇溝很深,笑起來的時候單側有個淺淺的梨渦,並不顯得可愛,反而透著幾分邪性。
眼神很冷,冷中夾雜著幾分狠厲。
她很美,美得有點兒張揚,甚至於有點兒妖。
溫珠從她周身的氣勢里,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訊息。
她眉頭不經意皺了皺,接過旁邊兒人遞過來的球桿,往前走了兩步,球桿橫在球桌上,她兩手按在桌子邊沿,身子伏低,目光漸漸鋒利,看向童言。她不喜歡別人壓自己一頭的感覺,尤其是在氣勢上,勾著唇笑了笑,緩緩道:「單玩多沒意思,賭點兒什麼?」
「好啊!」童言隨手撥了下頭髮,側了側身,半邊兒身子靠在球桌上,模樣散漫地笑著,「賭什麼?」
「喝酒吧!」
「別啊,這多沒意思。」童言嘖嘖了聲,搖頭不贊同。
溫珠被駁得有點兒不爽,扭了扭脖子,「那你覺得?」
「輸了叫爸爸。」童言甜甜一笑,「怎麼樣?」
溫珠沉默片刻,低罵了聲,「玩兒我呢?」
「是啊。」童言毫不掩飾,頭一歪,直白地挑釁。
溫珠這個人,她在盛夏開學那天就知道了,知道她找盛夏事兒的時候,真是恨不得剁了她,好不容易讓盛夏能換個環境,這玩意兒倒好,開學第一天就去刺激她,盛夏那身狗脾氣,發起瘋來誰攔得住。
之後她還特意去打聽了這號人,知道就是個學校的太妹,仗著點兒社會人際關係在學校耀武揚威罷了,沒什麼大本事,也就沒在意了。有人還專門找了她照片給她看,說長得挺好看的,她瞅了一眼,也就那樣吧!
這會兒看見她,又是跟喬堃一起,甚至還敢帶著明顯的找事的意圖湊上來,這火氣真是壓都壓不住。
她越生氣的時候,笑容越冷,目光大概也不是很友善,攻擊性很強。
所謂年少氣盛,大多時候沉不住氣,溫珠差點兒沒一巴掌拍過來。血性被激發出來,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手按在桌沿上,指尖肉眼可見地收緊著,就差把球桿扔過來直捅童言的心臟了。
只是想到那天盛夏動手時候的狠勁兒和路數,又有些退縮。
但喬堃在,她又有了點兒底氣。
一邊兒沉默的喬堃忽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