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半夜的时间,她都在失眠。
时不时的看手机,但手机上没有任何跟那个男人有关的来电。
他走以后,没再打电话,也没有给她发过一条短信。
好像从此往后,他都要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
天亮后,莫西故还没有醒来,她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病房。
站在医院的门口,她顿住了脚步。
时间还太早,又是深冬,即便是早上,也还没什么人。
墨蓝的晨光,冷冷清清的,安静的厉害。
地上是湿的,树上几片枯叶,也好似滴着水。
她隐约记得,醒醒睡睡中,昨夜下了很大的雨。
她站在医院的门口,突然之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全身的力气好似都散尽了。
她抬头看着还是被压得很低的阴沉的天空。
墨时谦现在是醒着,还是仍然在睡?
他昨晚回家了么。
睡得好么。
还是也会因为她而恼怒生气的睡不着?
会不会恨她……大约不会吧,对他那样的人而言,深刻的爱才会衍生出蚀骨的恨。
他对劳伦斯也许都谈不上恨,何况是她。
她深吸一口气,漫无目的,还是踩着阶梯下去了。
医院的阶级下两端是停车的区域。
她正准备拦辆车回十号名邸,也许是没睡,也是睡得不好,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灌满了铅,沉重的让她的精神只剩下疲倦。
回去睡一觉吧,太累了。
还没走到路边拦的士的地方,一辆车的驾驶座车门突然就开了。
身形颀长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从里面走了下来。
池欢无端的感知到了什么,她顿住了脚步,侧首看了过去。
等看清楚他冷毅俊美的脸,还是忍不住瞳眸一震。
墨时谦。
她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就能断定,他不是来的这么早,他是一晚上都没有走。
清晨的空气里,还带着深冬的寒意和昨晚雨水的凉意。
空气很冷,却也很干净。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挺拔而笔直,深沉的双眸静默无言的注视着她,平静,又似谁都翻搅不动的死水。
半响后,池欢听到自己的声音,僵硬的深处是细密的颤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以为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其实很平淡,只是太专注。
男人淡淡的道,“等你。”
她又喃喃的问道,“为什么?”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为什么,究竟是在问什么为什么。
也许她只是迷茫,只是不解,所以才问了。
可墨时谦还是回答了,“我想,是因为我爱你。”
池欢呆呆的看着他,脸上像是没什么表情。
因为风太冷了,吹得她的面部神经都麻痹,麻痹得没有什么表情。
可是她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这句话彻底的压得坍塌了下去。
她好不容易战胜自己的贪念,狠下心反复的给自己洗脑。
她也一直跟自己说,墨时谦其实不爱她,她不会伤他多深,因为她也伤不了他多深。
就像当初梁满月和唐越泽暧昧时,他冷静冷清的说——
【人的一生中,谁会真的死心塌地的喜欢一个人。】
她往后退,“不……不是,你别这么说,墨时谦,不是这样的。”
墨时谦见她后退,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