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
周氏默然了片刻,叹道:“嫂子说的是,咱们两个若也是阀阅之女,这辈子也不必吃这样的大亏、过得这样苦了!”
“咱们虽然出身不高,也不聪明,但蝼蚁尚且贪生呵!”闵氏喃喃的道,“不是咱们不顾念自己的夫君,可咱们的夫君几时把咱们当发妻看待了?公公若是得了势,这卫家焉有咱们妯娌的存身之处?所以,倒不如让那刘若耶哄了那小蹄子去继续折腾,给祖母越多把柄越好……到那时候,即使公公与咱们的夫君都……咱们两个总是老夫人亲自选的,又没儿没女的,如何值得老夫人动手?没准还能从族里远房子弟里领个一子半女的抚养,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没准,咱们还有享一场晚福的命呢?如今除了指望这条路外咱们还能有什么指望?”
“我也是这样想的。”周氏点了点头,道,“就按嫂子说的办罢……我再去把角门的事情,寻个可靠的使女透露给那小蹄子知晓,免得她太蠢了不上当!”
闵氏忙提醒道:“别寻什么可靠的使女了,现下赶着上来奉承咱们的,也都是被蒙蔽了的。以为这后院里头往后当真是咱们两个当家、那小蹄子彻底没指望了,这才一窝蜂的上来讨好!等回头公公他们重新宠起那小蹄子,这些人卖起咱们来会慢吗?”
周氏一凛,道:“那……等她自己发现?”
“她那几个近身使女都是家生子,三亲四戚的遍布这满府上上下下,还怕寻不着两三个贪财胆大的?”闵氏沉吟道,“虽然说这两日,她那几个近身使女也有人过来跟咱们示好过,但那小蹄子也不是善茬,外头她管不上,身边人还不能打骂吗?再加上那刘若耶机灵得紧,两下里一凑没准就这样勾搭上了——反正如今祖母在凤州还康健得很,一时半会这小蹄子还蹦达不起来,咱们,一切以稳为上!”
妯娌两个这样议定,也就这么做了,不动声色的设了陷阱只等卫长娟踏上去。
日子不疾不徐的过着。
到了三月初,气候转暖,庭前院后,处处绿绿翠翠,迎春绽放、兰草抽穗,一派春光明媚。
卫长嬴临近产期,金桐院的人都紧张起来,姑姑、使女、仆妇分了三轮,昼夜交替不合眼的盯着,惟恐有失。季去病几乎是隔天就会来号一次脉——这位神医当然非常的不耐烦,没少说阴阳怪气的话,但这会不管是卫郑音还是苏夫人都没心思跟他计较,个个向他赔着笑脸,惟恐伺候不周到。
因为即使卫长嬴身子骨儿健壮,可妇人产子素来就是一只脚踏在了棺材里的。人家生过几胎的都保不准意外,要闹出人命来,更不要说卫长嬴这是头一遭。从黄氏等下仆到苏夫人这做婆婆的以及卫盛仙、卫郑音这两个姑姑莫不挂着一颗心,即使沈宣也隔三岔五的向妻子问上一声。
季去病说话再难听,他一句“无事”,所有人这一日的心里都定了。
为了这份定心众人都忍了!
众人关切万分,卫长嬴自己也提着一颗心的谨慎着,惟恐功亏一篑闹出事儿来,真格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偏季去病又警告说产妇也不能担着心事……又只好拼命设法排遣彷徨的心情。
正扳着手指数日子,东胡那边竟传了个惨胜的消息来!
惨胜,胜虽然是胜了,可代价也着实惨烈——不算东胡本来的边将,赴边建功的五位侍卫就没有一个全身而退的:算是东胡地主的刘幼照因为刘家给他派了死士在身边保护,死士死伤殆尽换取他伤得最轻,然而也中了两箭,其中一箭距离心脏只得半寸距离,完全就是拣了一条命;钱练和端木无忧各中两箭,另在臂、腿负了两处不轻的刀伤,内中砍伤端木无忧的刀上还淬了毒,幸亏刘家长年抵御戎人入侵,对戎人的毒药大抵都备有解药,这才保了一命。
但这三个人还算好的了,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