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诺还是压低了嗓子,“但我……我却觉得,那根簪子,从位置和方向看……不像是红儿谋害,倒……倒很像是卫七妹妹自己下的手!”
宋在水大是意外,道:“嫂子我说句实话你别见怪,您的眼力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卫家这位七小姐的性情为人,我也偶然听过一耳朵,着实不像是会自尽的人。”
若说卫长娟一气之下把谁刺死了,宋在水倒更相信一点……
闵漪诺苦笑着道:“唉,妹妹你跟卫七妹妹她不熟,卫七妹妹这个人,其实没有外头说的那样不堪的,她就是不懂事儿!要论城府,她真的没有什么,不然当初也不会那样对待长嬴表妹了。众人看着她似乎很厉害不好惹,实际上她胆子说大也真的大不到哪里去——听着看着她做下来那些胆大妄为的事,那都是因为她做的时候压根没想到后果!”
这话宋在水倒也相信——卫长娟自卫长嬴嫁到帝都后,所做的一件件事,看似针对卫长嬴,实际上被她坑的最苦的还是卫盛仪这一房。之前这位七小姐在家里那么得宠,照她本意肯定不会是想害自家人。奈何她做的几乎每件事儿,都是奔着坑全家去的……要不是不懂事,那就只有卫长娟前生里跟卫盛仪合家都有大仇、不害死合家不高兴这一个可能了。
宋在水沉吟道:“二嫂子的意思,是卫七小姐真有可能……自尽?”
“确实如此。”闵漪诺跟卫长娟是远房表姐妹,又是一起长大,对这个表妹的性情非常的了解,她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当初姨母才去世,我去探望她,那时候她的两个嫂子才当家,难免有种种不周全的地方,也疏忽了卫七妹妹丧母之痛……她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梅花树下哀哀的哭,实在是叫看见的人……”
闵漪诺对卫长娟这自幼长大的远房表妹很是怜惜不忍,宋在水对自己的嫡亲表妹也是疼爱得很,对于一直跟自己表妹卫长嬴作对的卫长娟没什么好感,她可懒得听卫长娟多么多么可怜,就打断道:“二嫂子对卫七小姐自是非常了解的,嫂子既说她是可能自尽的人,自是错不了。只是我想卫七小姐纵然不如外头传说的那样泼辣,是那等只会迫着旁人去死、绝无可能自我了断的人,但也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叫她走上绝路的人吧?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叫她走到了这一步?”
“我哪里知道?”闵漪诺苦笑了一下,道,“昨儿个把我吓是吓的……偏卫家陪她到春草湖边别院的下人也不很多,还是我叫使女们帮手才能把她抬回去救治的。然而那些下仆说来说去,都道卫七妹妹她前几日就有点心事重重的,这两日到春草湖别院来也是忽然提出来的。来了之后,也不怎么理会下人……你也知道我出阁的时候她还没出孝,不好来往。这些日子下来也就生疏了,我却也不晓得她是怎么了?”
说是这么说,闵漪诺还是猜测了一句,“当初我那姨母去世时,卫七妹妹心里难过,似乎……似乎跟她两个嫂子拌过嘴?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宋在水却道:“做小姑子的不懂事,做嫂子的教训几句,也是理所当然。我想卫七小姐母孝都守满了,总不可能现在想起两年多前的事儿,被气成这样吧?若说最近又被嫂子说了,横竖不是头一回,怎么会气到走绝路的份上?”
只是她问来问去,闵漪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宋在水就提议:“不如咱们过去看看她?”
闵漪诺当然知道宋在水不喜欢卫长娟,特意赶过来打探此事,肯定不会是为了关心卫长娟,必有用意。只是嫁了人的女子,又跟丈夫以及夫家人相处得不错,总归是不肯轻易得罪了夫家人的,所以虽然心里怀疑,但还是没有出言询问宋在水的真正目的,只委婉道:“那边别院里连个主持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