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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快逃!快离开明府、离开明都,离得远远的!只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些人我就一定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对,我还会是从前那个指甲不会长长容貌不会变老的怪物,我还会活很久很久。
那个贵为少君的人,鲜于青,祈公子,不是属于我的眷恋,得了不该得的东西就会为其付出代价。
可是,如果不是他非得要我侍寝、收我做夫人,做这些奇怪的事,我也许还会好好的和他待一块儿,我也不想独个儿,我也不想走…
【秦姑娘差人来传在下,莫非就是为了给我下跪磕头?】
【我想走,请帮我离开。】
虽然嘴上说不能帮,可祈公子他该是帮了我的吧,不然我也不会如此顺当地跑出来。就算被发现他也不会有事,他的身份不是少君的表兄么…
没命地向跑前,只管看脚下的路不管前面是哪个方向,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
狗叫?!
以为是后遗症产生的幻听,可是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告诉我不是。那确实是狗吠声,不是一只,不止几只…是一群!还有…马蹄声?!
也许…也许刚好有狗有马在这条道上,别吓自己,不会是他们,那两个人不会…不会是砚山和铁将军,最前面的那个人更不会是他…
逃不掉吗…
他手中的马鞭向后扬了扬,围住我的人马、狗迅速撤走。傍晚火红的霞光照他华贵的白衣上,他随风飘动的黑发上,他不带表情的脸上。
一缕整齐的头发扔在我的面前,看着它慢慢被风吹散开,脚一软坐倒在地止不住哆嗦起来,我甚至想向远走的那群恶狗求救。
“你死在外面,不如我来打死你。”
还没会过意背上就着了火,鞭笞引起的震动穿透身体直达胸前,胸腔内翻滚的脏腑久久不能停住。痛,那些棍打脚踢算什么,这才是痛。
如果换作别人我早已鬼叫起来,可偏偏这个时候、在这个人面前我竟生出了一种叫‘尊严’的东西。尊严,那是什么,早八百年前我就不认识它。而此刻为了与之重新结识,我下了决心。
痛死也不叫出一声!
第二下已经感觉不到火烧,可心肺快碎了,骨头快散了。双腿无力地蹬着,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双手,死死捂住嘴只求能快点晕过去死过去。
第三鞭打来我就想改变注意,不想要了,尊严那牢什子是什么我不知道。
就在我等待下一鞭抽打时马鞭丢在了地上,他跳下马拔出了悬挂在马鞍上的剑。
眼睁睁看着剑尖刺进我的脚裸,略微施力皮便被割开了,血迅速从切口的白肉涌出颜色越来越深…
“我不跑了!不跑了!”我终于还是鬼哭狼嚎地叫起来,“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七章(1)
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身体被他抱起,一股热从胸口涌上喉咙,伸手掩住嘴,一根血丝从指缝滴下落在胸前的衣襟上,怕弄脏他的白衣赶忙闭紧嘴巴将一口血硬咽回肚里。上马,几个颠簸之后如愿以尝地晕了过去。
回到明府在床上扑身裸体卧了七八日,青儿、年嫫嫫和药炉药罐在屋里守了七八日,总算不吐血了,过了十日后便能着衣也能动了。
又过了数日,祈公子前来探望。青儿不让起身,我只得趴在床上行我的待客之道。我是伤患不便多说话,祈公子问长问短、问伤问痛我也只得回以‘恩,啊’,真是失礼了。
“我知道你心里定是在怨我,这厢听说你要走,那厢便跑去向少君告状。”
我抚摸着枕头上的绣花默不出声。
他叫喊起来,“你真以为是我告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