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被他逼到如今地步的时候,眉眼里是否还会有一丝心疼。
可笑啊,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再出现,像是把她彻底忘记了一般。而她自己,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脚步虚浮,视线模糊,天旋地转,楚媚一头栽入池水中。
梦里楚媚看见了拓跋谌。
看见他跟以前很多次一样,将她抱在怀中。那感觉太遥远了,遥远的就算是在梦境里楚媚都知道,我在做梦呢。
可是,她好喜欢这个梦啊。
恨不得就能从此沉醉不复醒。活在他会拥抱她的梦境,活在他还会心疼她的梦境。
拓跋谌抱着楚媚从池水里走出来,怀中的人明明昏迷了,却还把他的脖子勾的紧紧地,唇边的笑意妖娆而精致,有种令人心疼的惊艳。
她把头他胸膛里蹭了蹭,笑的更安稳了一些。
洛九夜看着这一幕,幽幽叹了口气。
一路到了楚媚的房间,非常狭小的一间柴房。大半个房间都是干柴,只有靠墙角的地方有一张小床,这么冷的天,却只有一层破棉絮垫在床上,连床被子都没有。
屋中除了床和干柴没有任何陈设,而床上还摆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些她常用的药瓶。
洛九夜不自觉皱眉,怎么楚媚住在这种地方?难道现在的宫女都住的这么差……不对,这是柴房,楚媚是被浣衣局的人排挤,根本就不让她住宫女的房舍。
她就是在这种地方住着,每天被人刁难,也要留下来。
为什么呢,为了什么任务,非要这么虐待自己。
“请御医过来。”拓跋谌坐在她的床边,淡淡说道。
洛九夜躬身退下。
“拓跋谌。”昏迷的人突然伸出手紧紧攥住他,但是她的双手已经受伤严重,只不过抓住他这样简单的动作,就溢出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们两人的双手。
楚媚也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溢出,但是她昏昏沉沉,眼皮子仿佛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
只是在她的梦里,她不想放开他。
想要抓紧一点。
他本来想要抽出手,但是她反而攥的更紧,鲜血泊泊。
拓跋谌也就坐着不动,任她攥着。
很快洛九夜就带着御医过来了,白胡子御医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直了。
鲜血染红了相握的手和拓跋谌的衣衫,他犹如一座雕像,一动不动沉默的望着昏迷中的人。
她这么抓着他,根本就没办法止血。
可是他,也没办法把手从她鲜血淋漓的手掌里抽出来。
“皇上,这位姑娘的双手指骨已经全断了,必须要接骨重新包扎起来才行。必须这位姑娘先松手,才能处理伤势。”御医说道。
拓跋谌对着床上的人说道,“楚媚,松手。”
她深度昏迷,偏偏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都要抓着他。只怕她一松手,梦里的这个人就不见了。
连在梦里都不见了。
见此,御医又道,“奇怪了,照理说就算是昏迷之中,她也能感知手上的疼痛,只是醒不过来而已。手骨断裂成这样,还能攥这么紧,她在昏迷之中也是知道的,松手就不会疼了,但是却……意志力实在是太坚定了,生平罕见。”
她知道攥的越紧越疼,也知道松手就不疼了,可是她宁肯疼,都要攥的这么紧。
到底是什么,在梦里都能有如此深的执念。
因为我,不想放开他啊。
因为我,害怕松开这场梦就醒了,他就不见了。
拓跋谌眼底的眸色更深沉了一分,床上躺着的女子,脸色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时间已经不能在耽误下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拓跋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