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若有所悟的笑了笑,便起身告辞道:“不在这儿叨扰姑娘休息,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老太太要是找人就不好了。姑娘说的这事儿老奴都记在心里了,定然给您办的妥帖就是了。”
“半夏,来送刘妈妈出去。〃苏礼朝外头扬声道。就见半夏跟那面生的丫头走进来,她这回留心打量了几眼,瞧着面相倒似个老实的。
待半夏送刘妈母女出门后,苏礼又将外间的书雪唤进来问,“书雪,上回炖甜品的事儿,我没有继续追究,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书雪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犹犹豫豫地猜测道:”是、是姑娘念在奴婢伺候一直本分的份儿上,才没有追究到底……”
“本分?你若真是伺候的本分,你娘也不会因为收了点儿银子就轻信别人的话来害我。”苏礼冷哼一声。
书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姑娘,我娘那人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其实她心不坏,只是喜欢贪小便宜,见到银子就挪不开步。她真的不是成心想害您的。”
“也幸亏人家给她的是泻药,若是别的,我现在还有命跟你说话?”苏礼想起这事儿心里又有些憋气,自己来到京城之后,一直在忍了又忍,主要是不想在父母都不在的时候招惹麻烦。但自己不想惹事,事情却偏偏要热上门,若还是按兵不动,说不定以后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书雪此时只会哭着磕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家说是本家的下人,但是下人和下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别说比不上刘妈那种有头有脸的,就是连一般的人家都比不上。自己酿那贪财的毛病,府里大多人都知道,当初也是为这贪小便宜,才被从大太太房中撵出去园子里上夜的。所以只要苏礼将这事往外一说,都不用拿出什么证据,估计家里就是要被都打出去的。
“我当初之所以没声张,一是因为那会儿家里忙着进宫,我不想说出这事儿闹得鸡犬不宁;而来也是最主要的,我觉得你还是个懂事的丫头,日后也是能借上力的,若是发落了你娘,你必然也会跟着受到牵连,那便是我不想看到。”苏礼瞧着底下一直抽泣的书雪,停顿片刻又道,“如今我把事儿都跟你说明了,你便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回家也跟你娘说清楚,别觉得我是个好欺负的。”
“姑娘,奴婢不敢,奴婢回去早就说过我娘了,她也悔得不行。绝不敢再有下次的。”书雪哭得满脸妆容早就花了,也不敢抬手去擦。“奴婢多谢姑娘看中,定然尽心竭力伺候姑娘,不敢与歪的心思。”
“书雪,你是个有脑子的,现在在园子里是个什么模样,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宅子里的人怎么看你家,你也都清楚。所以回去跟你爹娘把话都说明白,你家只有你这一个闺女,所以到底是指着那歪门邪道来的几两银子可靠,还是指着自家姑娘日后的出息可靠?”
“多谢姑娘提点,奴婢明白。奴婢回去定然毫升提点爹娘。”书雪听着苏礼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要秋后算账,竟还暗含着要提拔自己的意思,心里稍稍安定,这才抽出帕子胡乱擦拭满是泪水的面庞。
“我今日叫你来,也不光是为了提点你。你爹娘都算是老人,不管是什么差事,总归都是在府里走动的,消息来源自然也多。你且去悄悄打听一下,老太太身边的刘妈妈,家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尤其是她进个人带来的闺女,在府里的风评如何,人品如何,不过记得要打探的巧妙,莫要着了痕迹。”
“是,奴婢亲自去办此事,请姑娘放心。”书雪又叩头道。
“行了,起来吧!你跟着我也不是一两天,我是什么脾气你也清楚,以前的事情无论好坏,就当做是揭过去了。我只看你今后的表现。”苏礼的语气放柔和了些,“洗把脸再出去,这副样子出门人家还当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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