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牵动唇角,若有若无的笑铺散在面颊,却瞧不出一丝真切情绪。
呆坐,发呆,一夜无声而过,直至晨光微亮。
门被人蹑手推开,发出干瘪的一声哀鸣,‘吱呀――’。伊竹闻声回望,周雨露正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珍贵的白貂大氅挂满了清晨的露珠,水光被屋里地烛火一照,只觉愈发地璀璨夺目。
“看你屋的灯还亮着,就来看看你。”周雨露自顾自坐到伊竹身旁的软椅,眉目中掩不住笑意,亲切地吩咐着:“梅子,去把我做的那套被褥拿来。”
梅子福身点点头,转身快步出了门去。
周雨露细细地瞧着伊竹,只觉一瞬像是看到了死去多年的那个贱人,尤其那与世无争的眸子更加如出一辙,愈看,她眼底地笑容就愈深。
“对了,前些日子皇上赏给我一枚西域玉簪,我看着好看就给你留着了。”随话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巧发饰,塞进伊竹手中道:“大伙都说这玉是稀世珍宝留香玉,玉质本身就带了一股奶香味儿!”
伊竹凑鼻,果然一抹浓郁地奶香侵入心田,煞是好闻,她浅笑道:“谢二娘。”心里却盘算着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单单是为了送被褥与发簪吧?
梅子推门而入,手中捧着绣工精美地水蓝色被褥,她静静地搁置在茶几上,默默退到一旁。
“竹儿,你与陛下交好怎也不通知二娘一声,你若是早说,二娘也不会像昨日那般手足无措了,都是女子家,你跟二娘说说,你对皇上有没有那个心思呀?”周雨露柔柔地牵起她的手,眸子里愈发的温婉,心中却暗自腹诽,除了跟你娘一样长个狐媚皮相,还学了一身的狐媚本事,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伊竹以没了洞穿人心的本事,自然不知她心里计较着什么,不过不用想也知不会是什么好事,她悄然脱了手,轻轻抚上那新作的被褥,欣喜着:“二娘的绣工就是好,摸上去丝丝滑滑分毫不寸手!”
周雨露笑意渐浓,起身道:“你若是喜欢,二娘回头有空的时候再多做几套,你瞧,聊着聊着都这个时辰了,二娘先去早朝,你也早点歇息吧。”转身的一瞬笑容冷冻成冰,柔荑藏在水袖中渐渐握成硬拳,刚刚出门,迎面与倩儿擦身而过,不由将冷淡散去,浮上那抹笑意。
转角,梅子小声道:“二夫人,现在回去更衣吗?”
周雨露眸子一凛,回身狠狠地掐住梅子的胳膊,口气不觉锐利:“我现在可是夫人!”
梅子吃痛蹙眉,似也习惯了如此虐待,眼中含泪硬生生地忍下了。
倩儿抬步进门,见小姐已坐在妆台前,便直直走去她的身后,淡淡询问:“小姐,今儿梳什么样的发式?”
倩儿这丫头丝毫藏不住心事,不论什么情绪一定先表达在脸上,伊竹含住笑意,转问:“你怎么了?一张脸都青的吓人了!”
倩儿闻言从镜中看向小姐,眸色闪了几闪,终无声咽下道:“没什么,小姐又一夜没睡吗?”
伊竹怔愣,前身总是不睡么?为何记忆中完全没有印象?难怪她身子如此羸弱了!
“嗯,睡不着,想出去运动运动。”伊竹淡淡地回着。
倩儿一听小脸瞬间苦瓜,一副不情愿地摸样。
“小姐,你说的运动,该不会是去‘爬山’吧?”,一想起那高高地洞庭山,倩儿的腿肚子就不由地转筋,昨个的疲乏还没缓过劲呢,怎么今天还要去呀!
伊竹偷笑,不失时地打击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些什么你都知道!”
半严肃半调侃地话语让倩儿微微丢神,方才是错觉吗?怎么一瞬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她不由凝神仔细地看着镜中人,一瞬笑自己多虑,那不是自家的小姐,还会是谁呢!
倩儿的一双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