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柔弱之中见冰冷,如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湖中莲花。
自然是都天海市凤依琴,依然手执奇形玉如意,一端挂着小灯笼,时有微光闪烁。她优雅从容的一步步自高天而下,风雪远避。
“嗯?凤先生何故阻我?”道非道收起魔剑,身影聚合,淡淡的对凤依琴说道。白忘世的并峰双器亦没入丹田,静静的看着前方那个仿佛柔弱无力的绝美身影。
凤依琴没有理会道非道,环视一周,好似在找寻什么一样,数息后娥眉轻蹙,而后转向白忘世,淡淡的说道:“无双公子所为何来?”
此时,远处观战众人都纷纷惊醒过来,凤依琴的出现更令这些好事者血液沸腾,灭度三宗现其二,堪称是这几年来少有的盛事了。
白忘世皱眉,他不相信凤依琴会不知道他所为何来,此时,一直站立着观战的元鹤舞忽然快步走近,英姿飒爽,绛红棉袄飘飘,冷冷的对凤依琴说道:“怎么,想要群殴吗,元鹤舞奉陪。”
白忘世忽然一声叹气,目光迎上凤依琴的深邃双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为忆慕灵而来。”亲口说出这句话对白忘世来说可谓影响深远,他本可以说是应魔道乘约战而来,甚至可以说是了解因果而来,如此不失他儒门无双公子的正义立场,但简简单单的一句“为忆慕灵而来。”再不加丝毫解释,极有可能会引来更大的儒门非议。
但他还是说了,这就是君子所为,直视本心,勇于承担。他是白忘世。
凤依琴目露赞赏,然后将目光移向元鹤舞,手中玉如意后端的太极图一转,同样大有深意的问道:“云棠仙子又是所为而来?”
元鹤舞冷哼,说道:“我为打杀白发魔女而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依仗着那劳什子宫殿,本姑娘一样将你打杀了。”
众人背脊发寒,这云棠仙子真够嚣张的,在这北元之地当面直言打杀都天海市,当今北元最大权力的人物岂是好易与的,说不定还真能爆发混战来。
但凤依琴一点也没有生气,转身对道非道说道:“忆慕灵既不愿嫁你,你便不应强求于她,平白堕了灭度三宗的胸襟。”
这语气分明是在责备,就连风萧萧都大感意外,凤依琴的举动着实出人意表。
“凤先生这是何意?”道非道非常不满,北元魔域本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凤依琴此时说什么胸襟显然大大的不适,但他也不至于恶言反驳,毕竟是同气连枝的灭度三宗。
凤依琴微笑摇头,又对白忘世说道:“无双公子万万里而来,深入险地直言为了忆慕灵,此中深情令人动容,可惜忆慕灵也早已开出条件来,若非道能够打败你便会嫁与非道为妻,无双公子觉得,你真能击败非道吗?”
她问白忘世能否击败道非道,而不是问道非道能否击败白忘世,这其中的意味是截然不同的,道非道有蓐收殿在身,根本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即便后力不继,只需做好防御,大乘传奇来了都难说能真正击败他,白忘世此行本就没有奢望做到此事,他要的只是道非道无法击败他,双方僵持,这样一来,事情或有转机。
除非道非道真的施展雷霆手段,以蓐收殿出击,但白忘世相信,忆慕灵的条件中必定有所约定的,不然,绝不会贸然提出约战。
“不能。”白忘世直言,心下摸不透凤依琴到底要做什么。
“但我却可以马上杀了你。”凤依琴语气一冷,静静的看着白忘世,她的话是在告诉北元所有魔头,白忘世只是与魔道乘有战约,无论他们之间的约定如何,其他人却是可以随意出手逼杀白忘世的,这里与儒门,甚至直接与无双学府有仇的势力多了去了。
“你不妨试试看。”白忘世背负着双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凤依琴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