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件绛紫色英雄氅,分外惹眼。脚上,蹬一双抓地虎快靴。头上,没戴帽子。从相貌上看,正当而立之年。双臂飘摆,苍劲有力。落座正中,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和风细雨道:“诸位,沈某不才,劳烦大家,来此一聚。就是要问一问,翠寒庄主,是否能为其弟子行为,做个解释?”
“周某在此,有什么话,说便是。”
“上月十五,你徒弟,来我蜀山做客,本门弟子,箫涧鸣留他过夜。谁曾想,竟惹上杀生之祸。判官笔为证。凶手,当场拿下。请问,作何解释?”
“杀了,怎样?没杀,又怎样?”
“杀了,偿命。没杀,拿出证据。”
“证据,没有。总之,没杀。”
厅堂之上,一片讥笑声。正当此时,一少年,忽然站起大声说道:“各位前辈,容小侄一言。”
众人一惊,有人问:“你不是无忧山庄少庄主么?”
“正是。各位前辈。据我所知,陈宇轩,书法精湛,江湖堪称一绝。他与箫涧鸣,平时常有来往。我在山下,听人谈起,说当时,还有一人在场。只要找到那人,事情必然清楚。”
“那人是谁?”沈开问
“南海天鹤,章伯远。”
“笑话,道听途说,怎能相信?”昆仑派掌门,王道陵发话。
“是否真实,一问便知。”
沈开听罢,唤人将陈宇轩押上来。就见他,铁链缠身。
“陈宇轩,当日可有人,同你一起上山?”
“有。”
“谁?”
“章伯远。”
众人一听,小声议论。
“我再问你,你因何杀死箫涧鸣?”
“我没杀。我冤枉!”
“徒儿莫怕,杀也无妨。技不如人,死也活该。”周师仲道。
“周师仲,你好放肆!天下英雄面前,胆敢如此?”王道陵大骂。
“滑稽。哪里来的疯狗。”周师仲反唇相讥。
“你!”
“都不许吵。”沈开道。
“门长,容我发问。”刘正阳道。
“诺。”
“陈大哥,小弟想请您,将事情经过,完整告诉给在座各位。”
陈宇轩,似抓住救命稻草。此刻,刘正阳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话说那日,陈宇轩,来到蜀山。同时,带上自己的临摹,王羲之《兰亭序》。作为,好友箫涧鸣生日礼物。同去之人,还有南海天鹤,章伯远。
章伯远与周师仲,是忘年交。周师仲,行事古怪。平日与黑道人物,素有来往。行走江湖,打家劫舍也是常有。两人相见恨晚,人送外号逍遥二仙。江湖人,对其不耻。
三人把酒言欢,好不高兴。箫涧鸣,沈开得意门生。
凑巧,当日沈开不在蜀山。
箫涧鸣,代替师傅,掌管蜀山派。三杯下肚,借醉意,带陈宇轩,四处闲逛。直到三更天,才回到厢房。本意,要留章伯远过夜,而章伯远推脱。说:“南海不可一日无主。”婉言谢绝。
箫涧鸣,举杯将酒一饮而尽。说:“只当是送行。祝愿老剑客,一路顺风。”谁料想,呜呼哀哉。
众人闻听,窃窃私语。
“一派胡言。”王道陵嗤之以鼻。
“您怎知道,一派胡言?”刘正阳问。
“人证、物证何在?”
“人证,找到章伯远一问便知。物证,当日酒杯。”
沈开思考片刻,命人拿来当日酒杯,交于刘正阳。
刘正阳仔细观察,开口道:“诸位,小侄不才,对毒药略知一二。世上剧毒,天一神水首屈一指。这杯子,恰有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