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茎,一边时时站下来,倾听山下动静,——空山寂寂,山下一点声音都会传得很远。听了一会,确定没有异常,李刚不觉哑然失笑,自己此时正像惊弓之鸟,倒与打猎时遇到的傻狍子差不多。
夏季的山林中,没有一丝风吹过,空气潮湿闷热,脚底下蒸腾起阵阵枯朽腐烂枝叶的气味,令人极不舒服。汗水湿透了衣裳,口里渴得难受,一时找不到山泉,便找了棵椴树,用短刀在树根部位斜着割出一道半寸宽、一尺长的口子,椴树那特有的乳白色的汁液,便滴滴哒哒的流下来。李刚按李吉祥大叔教的法子,用刀削了一条柳树枝,拧下外皮做了个吸管,喝着顺椴树伤口流下来的椴树汁。椴树汁清甜可口,透着一股水果香味,既解渴又去暑,真是大自然给人的恩赐。
李刚将采来的黄精、野百合球茎、桔梗的根茎在山泉中洗净,拿回山洞作口粮。黄精吃起来清脆多汁像生地瓜,百合球茎上的嫩瓣,吃起来像生土豆。
李刚还打死一条名字叫“草乌”的大蛇(山区里蛇很多,经常有过马路的蛇被汽车碾死,前一阵李刚他们就拣到过被汽车碾死的蛇,剥了皮,剁成段,足有一大水瓢,在锅里炖上,吃起来味道像鸡肉,吓得女生们好几天不敢用那口锅),这种蛇是当地最大的无毒蛇,一条足有四五斤重。光吃那些生的百合与黄精,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将蛇钉在树上,剥下蛇皮,去掉内脏,在溪水里洗净,拿回山洞。到了夜深时候,仔细听了听外面,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什么声音也没有,才放心的在洞口生了一堆火,将蛇肉用木棍穿起来,在火上慢慢烤熟,狼吞虎咽的吃了个饱,将剩下的蛇肉也烤熟了,留到明天吃。
除了能打到蛇,还能捉到刺猬。刺猬行动缓慢,晚上出没时脚踩落叶的刷刷声,有时候还发出像小孩咳嗽的声音,很好辨认。李刚望着刺猬满身的硬刺,不知道如何处理,最后还是放了那个小家伙。至于野兔和野鸡连影子都没有看到,即使看到了也无法捉住它们。
过了两天,李刚没有见到大规模搜山的迹象,觉得风声好像过去了。心中平静下来,才顾得上看自己的狼狈相——浑身上下脏的像个要饭化子,汗臭熏天,衣服破的条条道道,解放鞋也露出脚指头。爱干净的李刚实在忍受不了,无论如何也得找个地方清洗一番。
李刚想起老金沟的那道瀑布深潭,倒是个洗衣服、洗澡的好地方,那里人迹罕至,不会被人发现。把三八枪留在山洞里,顺河川岭的山梁向老金沟方向走去,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那道瀑布。
李刚将浑身衣服脱下来,在潭水中清洗干净,连书包和面袋子都洗过,一起晾在潭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光着身子跳到深潭里,清凉的潭水洗净了身上的污垢,也带来一阵惬意的舒爽。海边长大的他有一身好水性,在水面畅游一阵,又一个猛子扎到水下。因为没有戴“水镜”,眼前一片白蒙蒙的,看不清水下的事物。一屡屡的阳光从水面照下来,像一把把金剑刺穿水体,直达潭底。在水底模糊的影像中突然看到,有一道白亮亮的光芒反射回来,旁边还有一块块,一团团放射黄光的模糊物事,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浮出水面,深深喘了几口气,再一个猛子直扎入水下足有两丈,到了潭底才看清楚,那道白光是一把乌木鞘里露出半截的长刀,黄色光团是些黄色石头。李刚将长刀插入鞘内带出水面,游到潭边放好,喘息一阵,又潜入水底拿了几块拳头大的黄色石头上来。
几次潜水,寒冷的潭水冷得他嘴唇青紫,浑身颤抖,顾不上看捞上来的东西,仰身躺在大青石上晒着身子驱寒。
阳光暖暖的照在他那赤裸的身体上,一米七五的精壮身材,隆起的块块肌肉,显得青春健美。
等身子暖和过来后,起身拿起刀鞘,抽出长刀仔细观看,只见刀上虽然有几块绣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