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里送过来的折子按照紧要程度分门别类,隶属他们能办妥的,就两厢商量着共同签了,而在他们能力之外,则是快马加鞭的直接送去玉佛寺,请圣上裁决。
是夜,眼看着墙角的滴漏便要到了戌时。
一本卷宗放到了正在埋案在桌上的谢安华跟前。
正忙碌的谢安华随手翻起这本卷宗。
只是不过看了几眼,谢安华就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宗瑾。
容宗瑾看到谢安华看着自己,嘴角勾了勾,“谢大人如何看?”
谢安华拧了下眉头,低头又扫了两眼卷宗,“这是宫中之事,我等外臣,不宜插手!”
“哪怕牵扯人命?”
容宗瑾坐下,脸上看不清神色。
谢安华失笑,“容大人,莫不是上次皇上要你探查端午宫宴一案使你忘了本份?我等是朝臣,处理的自是朝中大事,此等事,交给宗人府便可!”
谢安华把卷宗放到一边,继续整理着自己手边上的卷宗折子。
“那名叫漪绿的宫婢是领了皇上的命入宫伺候皇后,而这才几日,就犯下如此罪过,虽罪不至死,却是显然被人诱骗。诱骗之人名叫翠绿,是凤仪宫中的老人,经查是奉了谢昭仪之命,用意是要把皇后身边之人消除殆尽!人证物证俱在……所以,谢大人的意思是要把这份卷宗送到皇上那边?”
听着容宗瑾的话,谢安华脸色微变,刚才他只是匆匆看了几眼,知道牵扯到谢昭仪,却不知道这当中竟还有“物证”!
谢安华没有再去翻看此时已经落到容宗瑾手里的卷宗,只是看着容宗瑾,“容大人,信?”
容宗瑾仍然是和煦的微笑,“本官信不信有什么用,重要的是皇上!”
谢安华嘴角一沉。
他自是以为自家妹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若是到了皇上手里,即便皇上有心偏袒,可那边又有容相在,到头来,这宫中难免容家一枝独大!”
略微沉吟,谢安华抬眸,清幽的眸子紧盯着容宗瑾,“容大人想要本官说什么?”
“呵!”
这次轮到容宗瑾失笑,
谢安华眯了眯眼,执笔的手微微一紧。
容宗瑾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几口。
谢安华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
容宗瑾喝了半盅,放下杯子,“染儿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是有所了解,若非查出来的是真凭实据,她绝不会闹到前朝来!”
容宗瑾扫了眼卷宗,谢安华也不由看过去。
或许容宗瑾说的不错,先前那位懿贵妃在手握后宫之权的时候,不言不语的也处死了数名宫婢,别说是前朝,就是后宫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如今一人未死,却是直接捅到了朝廷。
“只不过,有一问,本官很是奇怪,原本谢昭仪在宫中时,安然无恙,怎么这一出宫,反而弄出这么大的纰漏?”
谢安华眉宇间一凛。“容大人的意思是——”
容宗瑾把卷宗放到桌上,一手盖住,“很明显,有人就是想要看到这一幕!”
谢安华微微吸了口气,若当真此事并非是容家蓄意谋害,那就是说——
嘴边飞快的闪过一个人的名字,谢安华看向容宗瑾,容宗瑾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谢安华背脊一软,靠到身后的靠背上。
“容大人是想要彻查此案?”
“不!”
容宗瑾摇头,反手把卷宗拿起来,“此案定然再也查不出什么来,不如,就此作罢——”
说着,容宗瑾就要把这份卷宗搁到一旁的偌大的烛光跟前。
谢安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