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给你用药?”
容纤月的挣扎停了下来。
他想说什么?
夜凌璟的唇角勾起意味不清的弧度,他一手拂过容纤月耳后的碎发,唇角贴着她的耳廓,“你身上被下了绝子药,若是朕没猜错,下药的是容家的人。所以,他们才放心让你登位皇后。”
“朕是担心伤了你,才迟迟没有要你,如今,你身上毒素已解,朕才和你亲近!——所以现在纤纤还要为容家说话吗?”
容纤月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字句入耳,身上一阵的发凉。
她早就知道家族倾轧,后宫血流,可当亲耳听到,还是让她一时心惊。
难怪这阵子练功她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难怪那日在行宫才是她这个身子的第一次……
“既然皇上以为纤纤聪明,那纤纤为什么还会中毒?”
容纤月问。
亲吻在她脖颈的湿濡一顿,继续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哈!
好个蹩脚的借口!
他说“她”聪明,而那个懿贵妃容纤染却把“她”当成傻瓜。若是他没有说谎,那也就是说“她”是忍辱负重的在容家过了这十多年而容家没有人发觉。
<;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智者千虑”,而是这药根本就是容家给“她”灌下去的,“她”就是明白也不得不喝。
这样的“她”,就是她也不得不赞叹。
可这个罪魁祸首,不就是他?
若不是他一心想要立“她”为后,“她”又何尝需要承受这般苦?
而他现在却又把苦心赐药解毒当成是他的功劳?
容纤月闭了闭眼。
“皇上以为纤纤为什么要做戏?”
他覆在她的身上,一如曾在行宫,温柔的亲吻移到她的唇角,“纤纤喜欢就好,朕又何必问缘由?”
好个“喜欢就好”!
若是原来她听到这话,怎么也会有些心软,而现在,容纤月唇角一泄轻弧。
“皇上说的不错,臣妾是有几分小聪明,可那都是身在危险之中,不得不学会的自保之法。就如同皇上一般,若非是年少经历非常,又何尝有今日睿智?”
夜凌璟的唇瓣几乎就要贴到她的唇上,忽的这似若冷然的话入耳,夜凌璟眸底倏的一沉,他撑起身子,低头凝望着身下的人。
容纤月知道自己这话会触了这位少年天子的逆鳞。
毕竟哪个皇帝也不容许自己的帝王尊严被侮。
“臣妾只是个生在小门户的女子,不知道皇上想要做什么。臣妾只知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容家盛宠多年,定不为帝王所乐见。”
“臣妾对皇上也有情,可不管容家对臣妾做了什么,臣妾终究是容家女儿。仁义孝道,臣妾不能不守!”
“皇上说臣妾有心也罢,做戏也罢,臣妾只不过想要躲开这是非之地!”
“……若是皇上执意,臣妾身无所长,也愿用性命相助皇上!”
容纤月看着他。眼中闪着盈盈泪光,字句诚恳。
实际上,当中一些话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夜凌璟的嘴角渐抿,一手抬起容纤月的下巴,
“你,不信朕会赢?”
容纤月看着他,没有回答。
……
帘帐飘飞,寝宫内,清静寂寥。
偌大的凤床之上,帝后相对而视。
寝宫紧闭的殿门之外。
宫随谨立,
恐怕谁也不知道此刻凤床上不是在翻云覆雨,香鬓蛟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