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凌乱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整齐素净。
“她能布下如此迷阵,若非是朕,谁知道她离开了?”
“朕先前曾言的西北蝗灾之事,你以为只是朕心力所念?”
“你们三人在议政殿也是帮朕处理了不少的政务,你们当中就没人去看朕先前曾
批阅过的奏章?上面字句所言,宗瑾以为只是朕的主意?”
“容宗瑾,你以为朕,会真的放她离开?”
皇帝的目光幽深,湛亮的像是天边的星辰河汉。
……
容宗瑾只觉得心头狂跳,脑袋也险些不够用。
皇上,皇上这话,难道是——
“宗瑾……”
看到容宗瑾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夜凌璟也不逼他,
俊美的面容上,沉凝散去,留下的唯有淡淡的眷恋,柔情。
外面的光亮映入,皇帝的身上像是罩着一层浓浓的雾色。
而便是在这一片的雾色当中,皇帝的声音在室内飘渺回荡。
似深情。
如眷恋。
“你也是曾心念过她,即便如今已经是不可能,你总也希望她好。”
“朕和她,亦非你所知道的,朕对她,更亦非你所想。朕要她留下,自是不会让她承受那些匪夷。而她离开,大多是身在局中……你是聪明的,不会想不到朕的布局,朕的谋划。而朕之所以告诉你,也是想要你帮朕!”
容宗瑾侧目,看了眼墙角的滴漏,目光回扫,落到容宗瑾的身上。
“现在离除夕宫宴只有三个时辰,你可会帮朕?”
……
容宗瑾看着面前的皇帝,唇角轻颤,几乎说不出话来。
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这位皇帝离自己如此之近。
即便这亲近显然是因为“容纤月”,因为那个此刻已经不知道是谁的“容纤月”。
这个“容纤月”,不是他心念着的“月儿”。
可那又如何?
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皇帝能饶过容家,今日能离他如此之近,原本就是因为如今的这个“容纤月”。
他有过不忿,有过愤懑,可在听到她晕倒之后,他又一下子清明清透。
只要她能活着,只要她能过的好,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容纤月”又有何妨!
所以,此刻,面对皇帝的垂询。
他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容纤月撩起官袍,循礼跪倒。
双手扶额,恭敬谦卑。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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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华殿。
宫中一美人儿的居住之所。
外面的宫婢宫随为了布置宫殿,忙的不可开交。
集华殿寝宫偏侧的厢房之中,却是别有的清静寂寥。
缭绕的香烛环绕。
素衣的女子跪在蒲团之上,口中喃喃自语,桌上,一本开着的金刚经赫然在目。
闭合的房门“吱呀——”开启。
一宫婢走了进来。
“主子,先歇一歇吧!”
跪在蒲团上的女子低低的吁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佛珠,起身坐到一侧的椅子上。
糕点奉上。
香茶淼绕。
女子品着茶,吃着糕点,宫婢小心的捶着女子的膝盖腿脚。
“主子,该准备准备了!”
宫婢道。
女子点了点头,“旁处如何了?”
宫婢应,“宫中上下都在忙着,不过听说刘直长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