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不置可否,语气貌似很客气和蔼的推辞道: “宴饮就不必了,喝酒容易误事,还是公事为重,等返程的时候本王有得是时间和孙总兵你把酒言欢。” 不过到时候你有没有那个机会就不一定了,水溶心里补充道。 孙贵见北静王拒绝了,心里一咯噔,暗暗发愁,北静王似乎有些不好糊弄啊! 不是传言说北静王爷是个性情温和、礼贤下士的吗? 孙贵本想着酒桌上能拉近距离,年轻人又血气方刚,美人加美酒,总能哄得北静王心旷神怡,抬抬手把他给放过去。 没想到北静王他到了南屏关既不游览名胜古迹,也不宴饮玩女人,更没提出要金银财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他无从下手去讨好啊! 孙贵可不信有人不喜欢美酒佳人、金银财宝,他心道,这位王爷不会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二愣子吧! 或者北静王爷好东西享用多了,瞧不上他这三瓜两枣? 要么就是郡王爷他不爱红颜爱蓝颜,那他要不要整两个精神小伙送上去试试? 孙贵越想就越愁肠百转。 水溶可不知道对面的孙总兵脑洞越开越大,他接着询问道: “平安州发生灾情的地方,本王记得主要是西面那一片地域,不知过后有没有再发生余震,萧钦差赈灾的进度如何,如今又是在何处?” 水溶还虚晃一枪,诈了一下孙贵: 萧钦差上一封折子上说,近日又有一封奏折要送进京,要上报一些赈灾过程中的发现的问题,没想到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奏折却久久不至,陛下对此很是忧心。 毕竟萧钦差年纪不轻了,陛下担忧他操劳过度,积劳成疾。 不过本王上次和萧钦差共事的时候,觉得他的身子很是硬朗,想来可能是地震后路不好走,信使在路上耽搁了,所以特来问问孙总兵。 你这南屏关扼守的是平安州南出的要道,也是信使的必经之地,你近日里来,可曾见过萧钦差派出的信差啊?” 其实哪有什么萧彦明的前一封奏折啊,以上都是水溶信口胡诌的。 朝廷统共就收到过一封锦衣军送上来的折子,说的是周至县民变的事,此后就消息全无了。 但是水溶觉得朝廷和平安州之间消息阻塞,是绕不过南屏关的,孙贵八成也是知情人。 孙贵闻言大惊,只觉得头皮发麻,似乎要炸开一般。 什么,竟然有奏折被漏过去了,完蛋,秦节度和上面的那些人知道了恐怕不会放过他,他明明,明明—— 孙贵心中恐慌,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骂骂咧咧: 奈奈滴,节度大人他害死我老孙了! 秦节度不是说这位王爷和萧钦差关系不好,而且他和萧老顽固同为钦差,一定会忙着争权夺利,争夺主导权,不会太过细究嘛! 幸好幸好,老孙我留了一手,让幕僚多准备了些台词。 孙贵知道,当务之急,还是把眼前这关给糊弄过去,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说道: “这个,萧大人的近况其实卑职也不是很清楚。 之前年初的地动之后,受灾最重的听说是千阳县周边,听说房子都垮了,也没少死人,不过秦节度立即调了粮食和人手过去,还给朝廷上了折子。 后来又生了两次余震,听说是在长武、灵台两地。 不过这南屏关山高路远的,卑职又职责在身,不能擅离职守。 所以虽然也很是担心平安州的父老乡亲,但是并不太清楚灾区的具体情形。” 说着说着,到了提前准备好台本的部分,孙贵说得更加顺畅起来,嘿嘿,不枉他悄悄背了五六日,总算没掉链子。 “只听说萧钦差很是尽职尽责,亲自去了灾区,一开始去了千阳县,后来辗转到了灵台、长武等地。 但是卑职也只知晓,萧钦差他是在灾区那块地界主持赈灾事务,具体在什么地方,这个王爷您得问节度大人,卑职不知道啊! 我这样的芝麻小官,还是粗鄙武将,哪里够得上当萧钦差的门下走狗啊! 人家萧钦差要去哪儿也不会通知卑职,卑职也许久没收到钦差大人的消息了! 大概,大概有半个月了!” 灵台、长武、千阳,经典的三选一吗? 水溶一边沉吟,一边让小青直接在脑中挂出了平安州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