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本以为第一个来洗地的应该是金陵知府和他的衙役小弟们,没想到最先抵达凶案现场的竟然是甄家二爷。 水溶看着他气喘吁吁、满头虚汗,如释重负、娇喘微微,划掉,一脸心虚的样子,故作不知的上前拉住他,感慨道: “没想到甄二爷竟然是这般热心肠的人,对我的安危这么关心,没想到你听说了我遇刺的消息,竟然不顾危险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甄二爷听了北静王的话,第一反应是心中狂喜,看来北静王还不知道背后动手的是甄家,接着,见了现场的惨状,心中就一抽一抽的疼,仿佛在咕嘟咕嘟的淌血。 他的布庄,这可是他手底下盈利最高的铺子,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如今发生了各种事,不止变成了一片废墟,恐怕接下来也没人敢来买买买了! 再一看那些被擒住的刺客,和地上排排躺的尸体,他顿时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中。 说好的文弱王爷,打仗全靠冯唐呢? 这都是哪个黑心烂肺的传出来的谣言,看看他甄家的精英死士们,简直一死一个不吱声 呜呼哀哉! 这都是甄家辛辛苦苦了许多年才培养出的死士啊,就被甄三这个败家子一波送走了。 “甄二爷,你怎么了?” 甄二爷缓过神来就发现面前是水溶无辜又关切的脸,顿时一口郁气梗在喉中。 不止是该庆幸北静王没发现,还是要哀叹甄家损失惨重。 “王爷,我无事,不过是见了甄家的布庄成了这个样子一时难以接受。” 水溶眨了眨眼睛,义愤填膺的说道: “原来这是甄家的布庄啊,都怪那该死的幕后之人,才让此地遭了大难! 我相信老天有眼,已经会让为恶之辈恶有恶报的! 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辈,不止将来死了要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就算活着的时候也难逃国法清算,到时候等着他们的必然是头顶一刀、死无全尸!” 气 抖 冷 ! 甄二爷身子忍不住颤抖得像过电的小强一样。 “咦,甄二爷,你身子不舒服吗?” 不,甄二爷在心中无声呐喊: 请闭嘴! 他这样子都是谁的功劳啊! 他明明就是被胆大妄为的糟心弟弟气的,加上被北静王爷这番话吓得。 要不是北静王一脸无辜,看起来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他都以为北静王这是在故意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了! “王爷,我无事,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袭击王爷!” 甄二爷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若不是水溶知道早就知晓背后的人是谁,还以为甄二爷此刻真的是义愤填膺呢。 “我也不知,不过我一向与人为善——” 汝闻人言否? “从来不爱招惹是非——” 谁信谁是狗! “天生脾气温和——” 良心大大坏。 “所以同我有冲突的无非是——” 甄二爷瞳孔紧缩,屏住了呼吸。 “那个我曾经主持公道惹上的赌坊!” 甄二爷情绪一番大起大落,回过神来,才察觉出背后已经被冷汗濡湿。 还好还好,赌坊和甄家明面上没有关系,只要他灭口的即时,别人就无法得知这背后有甄家指使! “想来能够雇佣如此多的亡命之徒,不知律法、胆大妄为的,唯有那些赌坊! 哦,对了,其实除了赌坊,在这南面,还有一些同我结了仇怨的!” 甄二爷再次提起了一颗心,七上八下扑通扑通跳起来。 水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敲了敲手心: “虽然已经过了一年多了,但是我相信白莲教应该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仇怨,我可是抓了他们一个天王,一个圣女,外加一个圣僧。 这种规模的刺杀,可不太像区区一个赌坊能组织出来的,所以本王很怀疑这是白莲教对我的报复。” 要不是知道这事的罪魁祸首是谁,甄二爷差点就信了! 不过北静王这样想正合他愿,所以甄二爷立即附和道: “没错,王爷您说的有理! 那些白莲教的妖人竟然敢做出这种事,真是该死,都是朝廷太多仁善了,才让他们能够逍遥法外到如今。” 这时,王知府也带着衙役小跑着过来了,不是他来的迟,而是这战斗发生的位置和他的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