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带着其他士卒,推着被绑起来的俘虏,一路往常平仓走去,水溶还记得,之前提起常平仓,那前去探查的士卒面色很是难看。 一行人抵达常平仓附近的时候,水溶因为鼻子很是灵敏,远远的就闻到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他心中一咯噔,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常平仓的屋舍和库房之中,并没有一粒粮食,但是房梁上和墙上却挂着许多一条一条的肉,有的微微风干了,有的还新鲜着,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骨头。 水溶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些骨骼的形状,心下有些不确定,又打开系统让小青鉴定了一番。 看到结果之后,水溶只觉得心下烦闷,泛起一阵恶心的感觉,他冲到墙外干呕了几声,紧接着胸膛中就全部都被怒火充斥了起来。 他紧紧攥着拳头,赤红着眼睛,声音带着一些沙哑的厉声质问邓玉禅和那些俘虏: “你们知不知道这库房中有什么?” 邓玉禅一脸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北静王爷刚刚对他们的态度还算过得去,怎么进了一下库房就和换了个人似的,如果不是他能感觉到水溶的内息还算平稳,还以为他是走火入魔了呢。 邓玉禅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这库房里有什么! 平常他都是待在军营中,或者去各个百姓居住的营地巡视,来县衙也是和人议事,他又不是负责军需辎重的,没事去库房干啥! 水溶目眦欲裂,眼角泛红,有些迁怒的对邓玉禅吼道: “你们白莲教不是号称食菜事魔吗,不是说推崇吃素吗? 这常平仓中是什么? 你来看看!” 水中薅起邓玉禅的衣领,将他拽到了库房门口: “这些都是白肉!” 邓玉禅是个老江湖,自然知道白肉是什么,白肉就是江湖上那些黑店对人肉的称呼! 他也很是震惊,他虽然知道城内有些缺粮,但是天王不是带着人出去攻打其他地方、收集粮草去了吗? 为何起义军中会有人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邓玉禅也愤怒地回头,对自己这边的人问道: “你们知不知道是谁,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被问到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之前喊话的那位汉子站出来说道: “咱们虽然在这县衙之中听命,但是哪里捞得到库房这种油水大的美差啊,管着库房的是天王的便宜小舅子周黑子,他从来不让咱们靠近半分。 我们当时还暗暗在背后讨论过,这周黑子虽然是靠裙带上位的,但还挺尽职尽责的。 将库房看得那么严实,咱们这些人半点都不能靠近,谁也想不到他在库房里是干这个事儿呢!” 其他几个人干呕了几声,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记得前几日咱们还喝肉汤了!” “呕,我,我前些日还美滋滋,觉得自己抢到了肉汤喝,我还在想那缺粮的传言果然是假的,定是哪个黑心烂肺的传出来动摇军心的。 没想到这肉汤竟然是,是——” 那人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快步跑到一边开始吐了起来。 邓玉禅紧紧地皱着眉头,恨恨的说道: “都是这些该死的糟心玩意,坏了教中的名声,我佛会惩罚他们的!” 水溶心中冷哼,白莲教还能有什么名声,那不是从前几朝开始,一直都是臭名昭着的吗? 想到这里,水溶怒声吩咐道: “给那周黑子画影图形,在城中仔细搜索留意,如果抓到了他,本帅要把他千刀万剐,才能告慰这些无辜受难的百姓的在天之灵!” 水溶深吸了一口气,将愤懑的情绪微微压下,这才沉声吩咐道: “将他们收殓起来吧!” 几个士卒奉命前去收殓,水溶按了按眉心,又吩咐道: “后院不是还有老弱妇孺吗,分别筛选一下,和反贼流寇有关的,暂时先派人看起来。 其他的被抓来的普通百姓,还有在大牢中的那些,初步筛选讯问一下就可以将他们释放了。 如果其中有受伤的,先统一送到伤兵营救治,若是有女性,便在伤病营中单隔出几个帐篷来,这几个帐篷和伤兵营之间把守要严密一些。 记得去城中请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照顾那些受伤的女眷,如果军医的人手不够就去问问那些太医和他们带来的学徒有没有愿意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