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又对何文渊嘱咐道:“明年就要乡试了,后年会试,这是景泰朝第一次科举考试,一定要办好。
要公平公正、要选拔出一大批国家柱石,这样才能为天下展示出新朝新气象。
爱卿勉之,把这次科举办得圆圆满满,你就接任吏部尚书。出了纰漏,你也出京参赞军务去吧。”
这就是皇帝的赏罚分明,动不动就要人去参赞军务。
上任皇帝喜欢动不动将臣子下大狱,这任皇帝喜欢动不动罚臣子去参赞军务。
何文渊连忙表态,有当吏部尚书的机会,那肯定是要卖死力气干活的啊。
接下来,朱祁钰要安排石亨大军南下平定苗乱事宜。对于石亨、孙镗、刘永诚这三位大将,朱祁钰实在不想让他们回北京了。他们和他们手下这六万大军,一旦回到京城,绝对是不安定因素。
但是朱祁钰刚要开口,吱呀一声,西花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平素西花厅议事时,极少被人打扰。所以正聚精会神听皇帝讲话的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吓了一跳,连忙循声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再一跳,竟然是平时极少在大臣面前露脸的齐王妃。
本来稳稳坐着的大臣们连忙站起身来,林香玉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走,只是抱歉地朝大臣们点头示意,然后悄悄地招招手,示意朱祁钰出来说话。
朱祁钰同样是招招手,示意自己的小王妃进来说话。歪在软榻上,暖暖和和的,朱祁钰并不想出去吹凉风。
林香玉无奈只得走到近前。如今王翱已经被踢走,在场重臣里再也没有不知情趣的了,纷纷躬身向齐王妃行礼。
林香玉客客气气地回了礼,一脸抱歉地对众人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打断大家,大家都坐都坐,我就和夫君说几句话就走。”
林香玉特意强调是和自己夫君说几句,跟众臣们表达明白自己是要说私事家事。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各自坐回了座位。
朱祁钰也很好奇,什么事情就非得要现在说。于是身体微倾,往前凑了凑。林香玉附在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
“啊?!”
朱祁钰听完,面露惊诧之色,一脸的不可置信。
之前还好好的,突然之间,钱皇后就眼瞎腿瘸了?
虽然朱祁钰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情,也有心理准备。但这件事情发生的毫无征兆,朱祁钰是真的有点惊诧。
堂堂皇后,眼睛哭瞎了还有那么一丝合理性,把腿哭瘸了是几个意思呢?
后宫之中你死我活的斗争,可比前朝大臣之间的争斗残忍多了。
文臣之间虽然也经常斗得脸红脖子粗,像一只只的乌眼鸡似的,但是极少极少对同僚进行人身伤害。斗输了最多不过就是回家养老而已,再了不起也就是发配充军,直接搞肉体消灭的,几十年出不了一例。
像后宫这种,动不动就栽赃、陷害、下药、堕胎,实在就有点不人道了,偏偏一帮女人还你来我往、乐此不疲,真是可怕。
难怪自家的宠妃们连给太后请安都省了,一步都不肯踏足紫禁城。宁可让人说自己不懂规矩礼仪,也不去那个烂泥坑里亲身涉险。
见自己的夫君还在惊愕走神,林香玉悄悄扯扯朱祁钰的衣袖。朱祁钰回过神来,连忙起身下榻,对众人挥挥手:“今天就到这里了,都散了吧。”
望着皇帝和王妃勿忙离去的背影,大臣们面面相觑。
这很明显是发生了大事,不然皇帝和王妃也不可能如此的失态。
陈循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呀,好不容易要过上好日子了,这又是怎么了?”
王文回道:“我们赶紧回内阁吧,既有大事,早晚会有消息传出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