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跪在地上给人家磕头。
你觉得你会喜欢这些藩王吗?
这还说的是首辅,那要是个普通文官,和藩王们的差距更大,你觉得他心里能高兴吗?
在别的问题上,可能我和百官会有分歧,但在我削藩的时候,百官是绝对不会跳出来反对我的。
就算真有脑子进水的文官跳出来,不用我说话,其他文官就把他办了。”
浅雪点点头,便又爬上床继续睡觉了。
直到快中午,朱祁钰才慢悠悠来到青云阁。
就如意料之中的那样,重臣们早就已经在阁中等着了。
朱祁钰往软榻上一靠,等着大臣们开口。但是大臣们全是请罪的,谁都没有质疑皇帝。
看着大臣们,朱祁钰也觉得很尴尬。不知不觉,小朝会被自己弄成一言堂了。反对派被清洗了个干干净净,剩下的都是想跟着自己创建中兴盛世的。
当官当到这个地步,在场大部分人追求的更多都是权力和生前身后的名声。
中兴盛世,名垂青史,对这些人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朱祁钰看了一眼何宜。
何宜便取出一道罪己诏,自顾自地宣读起来。
这是朱祁钰登基之后的第三道罪己诏,也是最后一道。
事不过三,这次认完罪,改革全面启动,可就不会再有下次认罪了。
还有,这也是最后一次搞‘天降雷火’了。
至于朱祁钰为何敢搞好几次‘天降雷火’,那是因为后世之人实在太善良太纯真,只要史书上不明写,他们是不会往坏处联想的。
最明显的例证,我们的大道君皇帝嘉靖被火烧了多少次,每次都是哪儿都不着火,就只有嘉靖的住处着火。
但后世之人就是死活相信这些火灾都是自然产生的。
偶尔有个别人跳出来,发表嘉靖是被人故意放火的观点,立即就会被一群人扣上阴谋论的帽子,批判得狗血淋头。
所以说,只要不被实锤,‘天降雷火’就一定是从天而降的,也只能是从天而降的。
在这次的罪己诏中,朱祁钰承认了三项罪状:
第一,我没有及时归还皇位。
大兄于今年四月返京,我欲归还皇位,大兄以有罪于社稷,固辞不受。
我本欲稍后再请还位,不料大兄与我相继重病。
我重病其间已经将军政大权交于大兄,并召诸亲藩王进京,准备等病体稍安便正式行退位还政典礼。
不料,才到七月初一,大兄还京不足百日,部分藩王、勋贵、武将、文臣发动夺门之变,武力扶持大兄复辟。
我与大兄皆受其害,只因我未能及时还位,此罪一也。
第二,我未能守太祖成法,擅自废除大明宝钞,擅自铸造铜钱银元以为大明法定货币,此亦大罪。
第三,我擅自更改宣庙的盛世成法,由使用圣人之道教化瓦剌,改为武力剿杀。此举有失大明天朝体统,有失宣庙忠恕宽仁之道。
以至瓦剌使团暴起伤人,重臣胡濙等人因此殒命,其罪三也。
有此三罪,当诏告天下,反思己过。
群臣吏民有欲言事者,皆可上书切谏。
在场的重臣们对皇帝的罪己诏,都哭笑不得。
第二条那是罪吗?老百姓恨大明宝钞恨得牙痒痒,景泰朝废了宝钞,改铸铜钱银元,这绝对是善政。
第三条那是罪吗?宣庙用圣人忠恕之道教化瓦剌确实是事实,但瓦剌大军都杀到北京城下了,不剿灭还等什么?
这道罪己诏说是认罪,实际上却是朱祁钰在卖惨博同情,表功争民心。
讲完罪己诏,王文请示道:“圣上,现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