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将您比下去,那就不大体面了。”
朱祁钰笑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也不必非要强于弟子。皇帝的治理能力不必强于臣子,臣子也不必不如皇帝。
唐太宗说的好,皇帝最好的状态,就是垂拱而治。
再说了,胜负还在未定之间,我未必就比他差,我可以去将日本打下来,然后打造一个北洋贸易圈。”
“夫君这是要打多少仗?”
朱祁钰苦笑道:“四面都要出击,我也不想这样啊,但你不当皇帝的时候,说风凉话很痛快。
等你真当了皇帝,就会发现,不打仗也不行,没办法。
不打仗你就没威望,没威望你就坐不稳皇位。
除非你想学宣庙,什么都不做,那什么问题都没有。否则你只要想进行深入改革,必然伴随着要不断打仗。
我现在理解了,太宗也真是没有办法,你不能光说人家是穷兵黩武,那不打能行吗。”
林香玉笑道:“我们女人家也不懂这个,我们还是服侍着夫君泡温泉去吧。”
“行行行,何以解忧,唯有温泉,走起。”
说罢,朱祁钰将林香玉打横抱起,不顾沿途巡逻亲军的目光,笑盈盈地向家中走去。
……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一早,等朱祁钰起了床,歪在榻上,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玉泉湖上的荷花解闷。
浅雪、素汐一左一右地坐过来,浅雪笑呵呵地说道:“夫君啊,陈阁老又上了一道奏本,请求致仕。”
朱祁钰回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很正常,驳回去,待他再上下一道辞呈,就给他批准了吧,不用再问我了。”
浅雪笑道:“还有呢,您看好的刑部左侍郎薛瑄,也同样上书请求致仕,而且言辞极为恳切。”
朱祁钰点点头:“这倒是个新鲜事,也不知道我哪里对他不好了。念念他的奏本吧,我听听他说了什么。”
素汐闻言,取过薛瑄的奏本,一字不落地念了一遍。
朱祁钰听完,沉吟不语。
浅雪继续说道:“您看好的另一位大臣,兵部左侍郎江渊,上书请求夫君留下薛瑄,加以重用。”
“加以重用?怎么重用?”
浅雪回道:“看江渊是意思,是建议夫君提拔薛瑄入阁。”
朱祁钰以手抚额,无奈地回道:“念念,把江渊的奏本也念一念吧。”
素汐闻言念道:“薛瑄近告老致仕,士大夫皆惜其去,以为瑄心术正大,操行醇洁,年甫六十有三,精力未衰。
况皇上建中兴之业,正当广求贤才,若瑄之学行兼茂,岂宜舍而不用?
又礼部右侍郎王一宁学识老成,持心端谨,旧官翰林,侍讲经筵。
如此二人若擢馆阁论思之职,必能启沃圣聪,禆益世治。
臣以庸愚误蒙简拔,恒愧浅陋,有妨贤路。凤夜忧惧,罔克自效。
伏望皇上进用二人,如臣不才,宜放归田里,或别任一职,以图补报。”
朱祁钰听闻都无语了:“昨天我才说年富性多猜疑,会被人利用。现在好了,过了才一天,我自己也遇到了。
江渊、薛瑄这都是什么意思呢,他们写的奏本我为什么听不懂呢。
就只有‘况皇上建中兴之业,正当广求贤才’这句听着还有些顺耳。
他们是冲着保举制与吏部铨选之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