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关外,就该自行发展,尽量别和中原门派扯上关系,尤其杨乾等所为乃是动辄覆家灭门的大事,若扯上了关系,将来一旦出了事,天山派也难免会受到影响,“何况湘园山庄与华山派走的极近,华山派与官家向来共存共利,势力极其强大,也实在不用本门参与此事。”
听柳凝霜和柳傲霜竟异口同声地反对,赵平予虽微带诧异,却不能不承认她们所言在理;何况柳凝霜也提醒了他一点,郑平亚的确是那种对旁人的提醒不太领情的人,自己这一提点於他,又没丝毫证据,郑平亚若将自己的提醒一笑置之还好,最怕就是他不但不领情,反倒以为自己在天山派窝的太久,受到天山派的影响靠向了天门那边,这是自己的缓兵之计,为了让湘园山庄陷入疑惑,反而畏首畏尾,不敢和天门当面交锋,好心反让郑平亚对他生疑,这才叫做糟糕呢!
“而且…这大概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柳傲霜眉头皱起,纤指在案上轻轻叩着,“据傲霜所知,近几年来蜀境内几位节度使都还安份,招兵买马、训练兵员的情况并不多见,手上的兵力与外面的几镇相较之下,可说不进反退。除非这样大规模的练兵行动,阴堂主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完全不漏出半点风声,将朝廷的耳目完全蒙在鼓里,否则傲霜不可能完全收不到消息。”
“是吗?”
见众人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好半晌都没有人发话,瑶光殿中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缩在一旁的项明玉可就难安份了,她向来都是个小女孩儿,万事都由姐姐和师父顶着,便是嫁了赵平予后,仍是一派天真无邪的少女心怀,全没一点儿成熟,这种商议大事的状况,她是头一回参与,想插话都插不进去,想静也静不下来,当真是烦躁透了。偏偏殿中的气氛太拘谨,项明玉就想在位上晃上一晃、摇上一摇,也感觉姐姐的眼光像针一样在刺,弄的她当真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也不知道杨世叔究竟在弄什么把戏?”
项明玉吐了一口气,在位上扭来扭去,似是光正襟危坐这么久的时间,都让她累的全身发僵,“天门每年耗费如流水,光阴堂主的用度就是金山帛海,这么多的用度,光用来建一座义塾都够了。明玉前次下山到江南去,就看到一些偏远到连义塾都顾不到的地方,有好多小孩子都好可怜喔!他们一天到晚…咦?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不可能吧?”
柳傲霜摇了摇头,话中虽似把项明玉的说法当做小儿胡言,但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再怎么说,天门也不会有此闲情逸緻,弄这么善心的事,还瞒着不为人知…”
“难说,”
殿中又传来了踱步的声音,只这一次步履中似有些急躁和混乱,身上的饰物轻声作响,如雨声乱击,全不似方才的平缓温和,让听的人都为之心怀悠闲下来,“阴世侄向来思人所不能思、计人所不能计,若非如此也练不出幻影邪尊这样的功夫来。只是杨世兄所想的是争雄天下,这般大事杨世兄该不会不知,究竟为什么搞这义塾出来,凝霜实在想不透其中关键。”
“恐怕…这才叫做危险…”
蓝洁芸的语声中正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赵平予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只觉这娇妻的纤纤玉手一阵凉意,还冒着冷汗,入手处一股冰意传来,心知蓝洁芸心中的寒意,已经到了顶点,“义塾中收容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对他们而言义塾根本就像是他们的再生恩人,若阴京常当真…当真是义塾的幕后人,他若登高一呼,义塾中人多半都会听从他号令。二十年来从义塾中出来的人遍及中原,不只朝廷官员,连各大门派中都有许多人和义塾颇有渊源,甚至在不少门派之中都身处高位,若阴京常登高一呼,他们都投到了天门那边,那么…”
几乎不需要怎么用脑袋,赵平予的心中已想像到了那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