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锁定直升机,右手拇指放在红色发射按钮上,随时可以进行发射。他加入情报前,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七年,对At—4火箭筒再熟悉不过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闭着眼都能发射。
他稍后果断按下红色发射按钮,88毫米火箭弹瞬间飞出,声音并不多,不过弹筒尾部却冒出一阵白烟。At—4是采用无后坐力炮的发射方式,射手感觉不到任何后坐力,而且是一次性的,打完就可丢掉,不占编制,灵活有效。尽管该火箭筒是用来对付坦克和装甲车的,但射击直升机也一样,防弹装甲毫无用处,当场就会被击穿,如果命中的话。
郄龙竭力操控直升机抵抗气流的影响,最终成功稳定住摇晃的机身,随即推动操控杆朝前飞去,离开了直升机平台。他已经看到有多人持枪冲上直升机平台,肯定是增援的看守,而且不断开枪射击直升机。可是子弹命中机身后,全部被弹飞了,明显具有防弹功能,小口径步枪子弹很难构成威胁。
他很快操控直升机飞离直升机平台几十米外,及时甩开了追兵,自动步枪的威胁基本消除,就算能命中,只不过是给机身挠痒痒罢了。他暗暗松口气时,贾巴尔却毫无征兆地伸手抢夺直升机的操控杆,试图夺取直升机的控制权。他猝不及防,差点被贾巴尔夺走操控杆,果断紧紧护住,同时大声喝问贾巴尔干什么。
贾巴尔没带耳麦,直升机螺旋桨轰鸣声很大,在机舱内面对面说话也无法听清楚,所以仍旧不管不顾地继续抢夺操控杆。两人奋力争抢中,直升机立时摇摆起来,然后迅速下坠,冲向下方漆黑的海面。与此同时,直升机平台的哈里森发射了88毫米火箭弹,破空呼啸而至,几乎是擦着直升机掠过,极度危险。
郄龙临危不乱,右手果断松开操控杆,曲肘猛击贾巴尔面部,快速而有力,连续不停。贾巴尔的鼻梁当场被打断,鲜血飞溅而出,本能停止争夺操控杆,双手捂鼻痛哼。他体内药物的副作用正在消退,可思绪依旧十分混乱,加上直升机螺旋桨刺耳的轰鸣声,情绪顿时失控,直接抢操控杆,却意外避过了火箭弹的袭击。
郄龙重新夺回直升机的控制权,而机身仍在下坠,黑暗中看不清距离海面有多远,估计不会太高。他果断全力拉动操控杆,试图让直升机尽快抬升,避免坠入大海中。可海上气流极为强烈,直升机很难扭转下坠之势,继续轰鸣着冲向海面。他不久终于看到波涛翻涌的海面,目测距离不足二十米,但直升机仍自下坠,似乎势不可挽。
郄龙没有选择,只能双手竭力拉动直升机的操控杆,冷静应对眼前的危局,并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坠机,他势必落入海中,以目前的气候,淹不死也会冻死,如果想活下来,只能返回石油钻井平台。他很快抛却一切杂念,专心操控直升机,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极为镇定。
直升机继续下坠了十余米,终于摆脱的气流的影响,开始斜向飞行,但还是没能及时拉升起来。郄龙操控直升机在距离毫米不到十米空中飞掠,可以清楚看到翻滚激溅的海浪,几乎近在眼前,随时都会将自己吞没。不久,一股强烈气流再度袭来,直升机的机身又开始晃动起来,然后陡桨数米,更加贴近海面了。
激溅而起的浪花直接打在直升机的挡风玻璃上,持续不断,似乎马上就要将其卷入大海中。郄龙神色凝重,双手却牢牢握紧操控杆,大胆冲击不断飞溅而落浪花,保持机身不继续下坠。半分钟后,直升机冲过最后一道拦路的海浪,开始向上拉升,有惊无险地摆脱气流的影响,重新飞回安全高度。
直升机此刻距离石油钻井平台已超过五百米,看不到任何人,只有其警示作用红灯在有序闪烁。郄龙操控直升机径直朝前飞去,暂时无法分辨方向,先远离石油钻井平台再说。他同时还要注意贾巴尔的动静,防止其再度抢夺操控杆。